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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 项真接到项骅打过来兴师问罪的电话, 才知道路一尘已经在警察局待了好几天。他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谢霜, 然后就是庆幸自己早前把路一尘公司的股票都卖了。
项骅在项真耳边叨叨叨, 无非是说项真可以不认他,但是不可以伤害路一尘,他们两个是兄弟不能手足相残,两个人小时候关系那么好,长大了不能成仇,说来说去就是让项真赶紧和解把路一尘放出来。
项真听着项骅慈父般的劝诫, 意识到自己被亲爹道德绑架了, 什么儿子你要听话, 路一尘没爸爸好可怜咱们要对他好点,什么何阿姨跟你.妈妈是好朋友, 看在你.妈妈的份上照顾咱们父子俩, 你以后要孝敬何阿姨, 什么这个东西一尘喜欢,反正你用不上,就让给一尘吧。
这么多年来, 项真被项骅洗脑,活成了个笑话。项骅背叛了他.妈妈, 死乞白赖地给何芝当舔狗, 还让项真给路一尘当舔狗。是不是他母亲不被爱, 所以活该被人欺负, 不仅自己低何芝一头,连亲生儿子都要比何芝的儿子低一头?
项真听项骅在那儿逼逼叨叨,心里一股邪火往上窜,他截住项骅的话,有些无力地说:“我都不认你当爹了,你凭什么让我忍路一尘。凭他跟你一样厚颜无耻得了便宜还卖乖,底.裤都掉了还大言不惭地装逼?”
这番话对中老年人杀伤力还是蛮大的,充分体现了项真的粗鄙和蔑视。项骅气得不轻,他呼哧呼哧哼哼半天,抖着嗓子骂项真是小白眼狼,说他又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大,就换来他这样恩将仇报。
如果是以前的项真,他肯定特别伤心,说不定还会内疚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如项骅所说人品不行,现在只觉得好笑。
何芝在电话那边劝项骅别生气,温言软语劝慰她,什么孩子还小不要跟他计较之类的客套话,可把老宝宝哄得既感动又委屈,没一会儿,手机那端传来清透的女声。
“真真,在吗?”何芝早年在市文工团当舞蹈演员,还有一把好嗓子,百灵鸟一样悦耳,然而项真听到她的声音,不仅没有觉得好听,反而厌恶地皱起眉。
“你爸爸最近身体不好,脾气也暴躁了些,你不要跟他生气了。你爸爸,主要是担心一尘,才对你说重话。我们不知道他今天找你去了,一尘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多包涵,不管怎么样先去警察局销案,让他回家好不好?”
项真听着“你爸爸”“回家”这种话,越听越扎心,这哪里是他爸爸,分明是路一尘的爸。项骅看着女神对着他这个不孝子低声下气,在旁边按捺不住地责骂项真,让何芝别容忍臭小子。
项真抱着手臂闭着眼睛养神,忽然说:“何小姐,我爸在听吗?”
那边愣了一下,何芝才发现这句何小姐是说给她的,她早些年和项家住得门对门,单身带着个小男孩生活,娇滴滴的时髦又漂亮,邻居街坊对着如花似玉的何芝,喊不出“孩子他.妈”,也喊不出“路太太”三个字,于是学着电视剧里叫她何小姐。
项真从前叫她何阿姨,如今反倒改口了。
何芝忙说:“在呢在呢,你爸爸在听。”她开了免提,把手机递到项骅耳边,低声嘱咐他别和孩子怄气,先把一尘弄回来再说。
项真喊:“老项?”
项骅哼了一声,说明他在听。
项真顿了顿,认真道:“我跟你说,路一尘进局子不冤,你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嘛?他差点强.奸我。”他如愿听到死寂中拼命压抑的呼吸声,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感笑道:“你要是不想断子绝孙,就赶紧拉他去医院治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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