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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温手,擦拭干净后掀开她的衣裙,缓缓推拿温如是的腹部调整婴儿体位:“娘娘忍着点,痛就叫出来。”
温如是攥着楼迦若的手大口呼吸,刚刚提起的一口气,便被稳婆刮骨般的力道冲散!
她忍不住喊了出来:“迦若——”真痛,太特么地痛了!这坑爹的医疗设施……
楼迦若咬牙:“轻点!没看到娘娘痛吗?!”
稳婆手下一顿,没有抬头:“胎儿的头没对正,要是不能顺产,恐怕母子两人都保不住。”
楼迦若只觉脑中一阵晕眩,颤抖着双唇转头哄她:“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过了这次,以后咱们都不生了。”
好不容易能过上点好日子,她怎么能死在这里?!温如是汗出如浆,咬紧牙关忍着痛。良久,稳婆松了口气:“好了,把汤药端给娘娘。”
温如是已经痛得连想死的力气都耗尽了,上面被连翘托起喂催产的汤药,下面还有稳婆伸指入内探婴儿肩,以防换位时脐带缠住孩子脖颈。
在这种时候,什么羞涩,什么矜持全是他妈\'的扯淡!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掉,她艰难地吞咽着苦涩的药汁,大张着双腿任由稳婆施为。
半盏茶过后,药效渐渐产生作用,稳婆在她腿下垫了个软枕:“娘娘,用力。”
温如是深吸一口气,然后按照现代医学的经验短而有力地哈气,连续几次再一次性吐出所有的气,有好几次,她几乎都能感觉到孩子的头部已经到了产门边,但是就是不出去……
从凌晨阵痛开始到现在,已近中午,温如是的体力在一点一点地流逝,视线渐渐模糊,她勉强转眼看他。
楼迦若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他长得本就俊美,眉目细致几乎可以入画,如今褪去血色那样子,就像一幅浓墨泼染的黑白画卷。
温如是双唇艰难翕动,已没有力气开口。
“温如是!你给朕挺着,别放弃!”楼迦若摇着她的肩大喊,神情急迫慌张,但是,她却听不到他到底在喊什么。
握在他掌心的手渐渐无力,温如是不由自主地缓缓阖上眼睛,她真的太累了,只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骤然响起,稳婆大喜,小心翼翼地将脐带剪断用细麻线缠扎,再仔细折叠盘结起来,外敷软棉布包扎好。这样待得三、五日残存的脐带脱水干枯自然脱落后,就会形成一个略为下凹的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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