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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相多年,温相在朝中门生者众,楼迦若倘若硬要除掉他一定会大失民心。
他并不奢望眼前这个九五至尊能让自己仍然留在朝中发挥余热,温相只是在赌,赌新皇初初登基,不愿再多造杀孽。他可以主动上表请辞,让新皇的人顺利接手,只要他饶过自己的女儿。
温相以头触地,长跪不起,却没料到良久的沉默之后,高高在上的楼迦若忽然沉沉地笑了起来,笑声苍凉,带着说不尽的凄惶。
温相惊疑不定,伏跪不敢抬头。
“如此淫’乱的女子倘若皈依我佛,岂不是玷污了佛门的清静之地,”楼迦若目光灼灼,仿似一把利剑逼视着他,语声中有压抑不住的愤怒,“你还真敢想!莫不是以为今日的朕还会心慈手软?!”
此话已至诛心,温相背心汗出如浆,却还是硬挺着抬头直面天颜,声调悲怆:“小女虽然任性,但是自幼饱读诗书,绝不会是陛下口中的淫‘乱之妇!”如果温如是连名节都没有了,不止是温氏一族颜面无存,就算她在牢中被折磨致死,也不会有人生出丝毫的同情。
现在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温和无害的三皇子,他是铁了心要收拾温家啊。温相自知此次难逃一劫,但是,他的女儿哪怕是死,也不能死得这般毫无尊严!
“请陛下明鉴!”温相背脊挺直,慨然风骨。
楼迦若敛容,静静望着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怜悯,他曾经是自己最敬重的长辈之一。
‘老夫今日将唯一的女儿交给你,望你日后好好待她,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言犹在耳,如今,说出这番话的人却跪在他的脚下,祈求他能高抬贵手,放他们父女一条活路。
物是人非啊,半晌,楼迦若忽然满心疲倦,平白生出一种就这么结束她的生命也好的感觉:“想要证明这一点很容易,只需命人检查她是否已非完璧之身。”
“陛下——”
温相刚刚开口,便被他接下来的话语打断:“朕,从来就没有跟她圆房。”
他们从来就没有圆房,温如是不肯,而他,却一直隐忍退让。
楼迦若垂眸,长长的睫毛墨黑如鸦,语声低微却清晰可闻。
仇恨是把双刃剑,在伤了她的同时,也刺痛了自己的心,就连鞭笞之刑亦不能消除心头之恨。
可是在每每折磨过她之后,楼迦若却只觉更加地痛苦。他不想再这么夜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活着的温如是只能证明自己的耻辱。
杀了她,也好。这样,大家都能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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