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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
每多想一次,那日的画面就更清楚一分。他现在甚至能够回忆起,她明亮通透的眼睛内闪烁着的毫不掩饰的期待,还有她月白色的裙边热烈盛放的火红山茶花。
他想,他该回去了。
没有他在身边时刻保护着,也许小姐会遭遇什么不测。他努力控制着不去思考自己的借口有多么的蹩脚,只是提气向着回程的路掠去。
温如是房内的灯火尚未熄灭,隔着虚掩的窗户,仿佛还能看到屋内黑色的剪影。
他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睡觉就再也没有拉上过窗栓,就像是两人之间不言而喻的一种默契,他会常常在夜晚探望,她知道,但却从不说破。
莫邪在窗外站了半晌,终于抬手推开窗户。温如是就那么抱着一件未完成的衣服,趴伏在桌上困倦地睡着。
莫邪望着她单薄的衣衫微微蹙了蹙眉,身体已经先于思想跃进了房内。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件长袍披在她的肩上,温如是动了动,还好并没有被他惊醒。
莫邪松了一口气,缓缓在她身前的另一张凳子上坐下。橙黄的灯光在她的发际晕染出了一抹温暖的光泽,温如是的鬓边有细细的绒毛,看上去就像她娇糯的声线一样柔软。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中才会平静片刻。
莫邪忽然不想再像往常一样默默地离开,也不想再隔着窗户偷偷地看她,到底该做什么,他也并没有想好。他只是顺从本心地直直坐在原位,屏息静静望着她的侧脸,唯恐惊扰了她的美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如是微微张开眼,带着点还没完全清醒的迷糊,语声慵懒地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是丑时了。”莫邪扫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温声回答。
温如是眨了眨眼,已经是半夜两、三点了,原来她趴在桌上睡了四个小时,怪不得一身的难受。她抬手捶了捶自己僵麻的肩颈:“回来也不把我抱到床上去,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啊。”
她趴在桌上睡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但是不管她头晚怎么折腾,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在自己温暖的被窝中。
她轻轻叹息,看来她真的是将他吓到,连碰都不敢碰她了。
莫邪微微动了动唇,低声道:“不是这样的。”他原本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杀人的次数都多过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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