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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有点怕了。

倒不是有多害怕死亡，只是……

他的视线投向沈钰，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居然是：沈钰看上他会不会是因为这张脸？如果没了这张脸，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牵绊会不会就此断了？

“张焦，你先放开他头发。”沈钰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和慌张，“我可以送你离开这里。”

但他比上次在锦山东路时周润卿被章利瑞挟持那会儿要镇定得多。

不知道是因为已经有了经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吗？”张焦笑起来，外表还是那副天真的模样，“警方现在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出去了，我只要在公众视野一出现，立刻就会被逮捕，你说可以送我离开这里，沈钰，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说多了你不会累吗？”

周润卿现在脑子里除了架在他眼前那把明晃晃的大刀之外，唯一的想法就是：老子要毁容了！

再无暇想别的。

“只要你遵守约定放了他，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出国，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张焦手里的刀还贴在周润卿脸庞那儿，沈钰不敢靠近，他冷静地强调道：“一个毒贩跑了不是小事，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搜捕你，所有的警员手里都有你的照片，你的身份信息也已经传到了全国各处关卡，没有我的帮助，你连长途车都坐不了，高铁和飞机的安检你一样也过不了，别说出国，你连市都出不去。”

张焦似乎在考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半响都没有说话，人也若有所思。

周润卿见时机正好抬，起一个手肘朝着张娇的下巴顶过去！

张焦被猝不及防地击到，疼得骤然松了一下手，人也向后退了半步。

周润卿便想趁机挣脱他的桎梏，他人才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了领子，狠狠拽了回去！

那一瞬间的力道险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重新坐回那张木质椅子上时，周润卿连连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

沈钰发自本能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在张焦狠狠抓起周润卿的手腕，刀锋悬在他薄薄的皮肉包裹下的动脉附近时停住了所有动作。

“张焦，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沈钰的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稳定了，他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在轻颤，“你杀了周润卿，我也会跟着去死，但你也逃不掉。”

“但只要你放了他，我们三个人都能好好活着。”沈钰不时看着张焦手里的刀刃，以确保他不会因为一时激动而划伤周润卿，“你可以在国外多待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届时再来找我们报仇也还来得及。”

张焦的眼神有着明显的动摇，但他还是很谨慎，“你怎么证明你能安全把我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