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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环境如此排斥，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恐惧着。

可惜，他根本没有说出口的机会，背上被章利瑞狠狠推了一把，接着他便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可见的光线越来越窄，最后完全消失，眼前那道门被关上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帮我查了。”章利瑞一只手拎着刀，坐在了沙发上，表情是一派的轻松和期待，“哦，你刚刚是不是说需要身份证号码？我马上写给你。”

说着，他便从客厅的茶几抽屉里抽出一张白纸，低头在上头写了一串号码，递给沈钰。

沈钰的表情变得僵硬，状态很明显和刚才不一样了，像坚硬的外壳被打破之后露出了一点慌张。

“你先把周润卿放出来，哪怕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谈也可以。”

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待着。

“你什么时候帮我查出来，我就什么时候放他出来。”章利瑞用刀指着他，“所以，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取决于你什么时候查到慢华在哪里。”

“砰”的一声，沈钰的拳头砸向雪白的墙面，席卷而来的钝痛使他保持了片刻的理智。

他指关节完全破了的手轻微颤抖着拿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什么都别问，我现在给你一个身份证号，帮我查这个人。”

“什么时候要？”那边的人似乎刚睡下，“不着急的话，我明……”

“现在就要！”沈钰吼了一声，“现在就要，快一点，求你了……”

电话那头猛然一愣，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沈钰，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帮你查！”

他和沈钰读书时期是好友，后来沈钰出国念书便断了联系，一个走进娱乐圈，一个当了人民警察。

他从来没听过沈钰用这样哀求的语气说过话。

想来也只能是因为那个人了。

客厅里的挂钟一秒一秒地往前走着，那细微又缓慢的声音无时无刻在凌迟着沈钰。

“查到了！”

沈钰立刻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说。”

章利瑞也立刻坐直了，眼神期待地望着那只手机，连握刀的手都松了松。

“傅慢华，1982年生，曾担任盛华高中语文教师，其妻名叫于晓榕，二人育有一子，2002年生，今年20岁，名叫傅淑纯，不过，沈钰，你要查的这个人……早在四年前就过世了。”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清晰干净，却在一瞬间惹怒了章利瑞。

“你们都在胡说！慢华没有死！”

章利瑞举起刀来，狠狠落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