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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托时庆年的福凌洲算是远离了风暴中心,他面上仍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思却早就飞远了。
时家互相厮杀也不是一天两天,记忆中,凌洲竟从未见过这家子人和睦的场景。凌洲知道,作为从狼圈里杀出重围的头狼,时钰无疑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至于时庆年的下场...凌洲猜测,会跟他几个时家那几个长辈一样,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触及时家,甚至无法回国。
“不过,时钰说要杀了时庆年应该是在开玩笑吧。”凌洲有些不确定,时钰并不是什么嗜杀的性子,比起将人弄死他应该更喜欢活生生地折磨人。
可今天在房间里,时钰似是而非的言语...凌洲为他这个名义上的二哥捏了把汗。
【主人您是在担心时庆年吗?】
凌洲叹气,“我更担心我自己。”虽然暂时远离了混乱中心,可他早晚会被时钰带回去。
接下来,他还有一场大戏要演呢。
时钰的人找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凌洲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迷迷瞪瞪地上车,下车,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时家。
时家,没有了他白天离开时的热闹景象,此刻更像是硝烟尚未散去的战场。杯盘狼藉,脚步声混杂着低声的哭泣声...
凌洲一眼看见了张妈,他还没来得及跟张妈说上话就被李志带上楼。
张妈跟在他身后,低声嘱咐,“别惹你哥哥生气,乖啊,好好跟大少爷认个错,乖——”
在时家众人看来,凌洲无疑是背叛了时钰的:从凌洲枕头下搜到的来自二哥的书信、凌洲房间里藏匿着二哥的重要资料。
还有今天,凌洲跟时庆年过分亲密度举动,最后趁乱逃离时家上了时庆年的车。
拜凌洲所赐,时钰不费吹灰之力就掌握了时庆年大量违法乱纪的证据,不费劲地解决了时庆年。
只是,当他站在冷清的大厅中央,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或畏惧或不满的眼睛...时钰只觉得无趣。
获胜的愉悦短暂地停留,最后留下的,只有满目的荒唐。
时钰有时候觉得,时家真是一个再无趣不过的家族。亲人之间却踩着彼此的骨头往上爬,分明是至亲骨肉,生下来却注定要彼此相杀。
金钱,权利,是人性永远也逃不过的软肋。为了这些,人可以没有任何底线可言。
“大哥。”身后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时钰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寒风阵阵的庭院,“花园里,你种的玫瑰都被人踩坏了呢。”
凌洲低下头,认错:“大哥,对不起...”
“没关系。”时钰回眸,眼底是深不可见的阴沉,“花种坏了,就拔掉重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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