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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自助海鲜大餐。”程深墨毫不客气。
于柳:“你趁火打劫啊,那家四百多一位……”
程深墨吭哧一声,呜咽道:“可怜我孤家寡人守寒窑……”
“别装了,谁让你自个不耍朋友,四年了,楼下的小花猫都生三胎了,也没见我们中医药系草、国家奖学金获得者动过哪怕一丢丢的凡心。”
程深墨顿了顿,脑海里闪过模糊的人影。六年前,他生了场病。此后,常常做相似的梦,梦中他是古代的大夫,身侧总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对自己温柔的笑,却怎么也看不清脸。
梦中他们仿佛经历了很多,醒来时却怎么也记不清发生过什么,唯有加快的心跳告诉他,那个男人是他深爱的人。
因此,程深墨高考后报了中医药的专业。自己在中医上似乎颇有天赋,不仅一点就通,甚至会冷不丁冒出还未学到的知识。他越发觉得,定是有这么一个人的,他们总会遇见。
他回过神,撇嘴道:“谁在学生会查房时帮你遮掩,上课时帮你点到,下课后帮你辅导。严父般教导你的功课,慈母般关心你的生活。要不要我告诉灵玲,情诗是我写……”
“别!爸爸,您就是我敬爱的父亲。”于柳急忙打断,咬牙道,“请,我请还不行嘛。”
程深墨摸了摸于柳的脑袋,乐呵道:“乖。”
手机铃声响起,程深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收起笑意,接通电话。
“嗯,我帮您打听了学校排名,相关资料一会儿发您。专业的话,我认为还是以航航的喜好为好,他不喜欢学师范,您也不要强求……”
耐心地劝解了一番,程深墨挂断电话。旁边的于柳不屑地撇了撇嘴,“你爸又在托你打听他儿子大学报什么专业好?”
“也不费事,帮忙看看。”程深墨笑着回道。
“就他还有脸……”于柳看了一眼程深墨波澜不惊的脸,收了语调,面上仍旧愤愤不平。
他与程深墨初中室友,大学恰好一个专业,又重逢,很快成为朋友。
于柳记得,程深墨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婚了,小深墨爹不疼娘不爱。初中很少有人住校,他因着父母外地工作,所以才住校。直到初中毕业,他随父母迁居到南方,才渐渐断了和程深墨的联系。
初中生不过半大孩子,几乎都是第一次离开父母,与他人居住。于柳的爸妈爷爷奶奶全出动,帮领用品、铺床单、前后张罗。其他舍友也和他差不多,身旁跟着父母亲友。因着年龄小,还有在哭鼻子的,父母在旁心疼地抹眼泪。
唯独程深墨是一个人来的。自己铺床、自己领饭卡、自己买水壶盆子……整理一切新入学的事宜,井井有条。
反正初中三年,于柳从没见过程深墨父母来看孩子。程深墨放假回家,也是住到乡下姥姥家。
于柳印象最深的一次,学校水痘大流行,程深墨半夜发烧,班主任打电话叫父母来接人,打了四五个电话没有接通,后来好不容易接通了,那边推推阻阻,说上班忙不过来,让程深墨自个回老家。
最终,还是班主任帮程深墨看过病后,将人带回自己家,照顾到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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