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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民绝没有怠慢娘娘的意思,望娘娘宽恕。”程深墨额角冷汗滴落,内心心惊得要命。
他故意打翻药碗,实在是刹那间做出的无奈之举。药碗内被人下了剧毒,断不可以让贵妃娘娘服下。
也不能当面拆穿,因为按照他奉药习惯,全程没离开过药罐,不可能假借他人之手。若他当面拆穿,说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是徒生是非。
为今之计,只能糊弄过去,暗下调查。
谁承想一向慈眉和煦的李贵妃,开口就要打他三十棍子,无妄之灾只能硬生生受了。
程深墨欲哭无泪。
掌事太监富走到程深墨身旁,叩首道:“娘娘,程大夫向来侍奉娘娘周全,想是无心之失,三十杖未免重了些。”
程深墨惊讶又感激地看向富顺。他与这位太监虽时常在贵妃处照面,却只说过两三次客套话,并没有什么交情,能替他说好话,当真不容易啊。
正在此时,却见富顺脸色一变,趴在地上,使劲嗅了嗅药渣。
程深墨顿时骇然,果不其然听到富顺说:“娘娘,奴才对药理有两分了解。这药散发出清淡的花香味,绝不是惯常的药味!奴才斗胆猜测,药中有毒!”
“大胆程深墨!娘娘待你不薄,你竟敢向娘娘下毒。”流鸢厉声道。
程深墨眉头一皱,万没想到弄巧成拙。
他只得说出实情:“启禀娘娘,小民正是发现药碗里被人下了‘鸟落花’的剧毒,这才害怕地打翻药碗。”
“若真是如此,刚刚为何不报?”李贵妃眯了眯眼,冷声问道,“非明是想要谋害本宫,自己胆小如鼠失手打碎,这才败露。从实招来,你到底奉何人之命陷害本宫!”
“小民冤枉,小民真的是害怕娘娘治罪,这才不敢直言,绝不是有意害娘娘。”程深墨猛地叩首,额头磕出血迹,青紫一片。
“圣上到——”太监的唱和声响起。
唐皇进来,后面跟着喻安卿。
喻安卿脸色阴沉,赶忙扶住程深墨,看向李贵妃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意,又敛眸掩下。
“这是何故?”唐皇皱眉问道。
虽看不上程深墨,却不想再次让父子关系交恶,程深墨这个人不能出差池。
“启禀圣上,程大夫有意用‘鸟落花’的毒药谋害娘娘和龙嗣!”宫女流鸢立刻回道。
唐皇及喻安卿俱是瞳仁颤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神色的惊惧太过,李贵妃暗自心惊:皇上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怎会露出这般奇异的表情。程大夫为何如此受皇上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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