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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吓得大叫,抬着担架跑开,他正要冲,又被人抱住。年轻的士兵强疼得满脸是汗水,仍紧紧抱住他:“相……信我,你不能碰……”
“你滚!”尕子红了眼,一拳砸在士兵头上,士兵咬着牙,闷叫了一声,死活不松手,他更肆无忌惮,一拳接一拳砸得士兵皮青脸肿,直到忽地肩膀一沉,有人扣住他的手,拧在背后,接着更多人赶来,死死压住他。
“你先冷静一点!”边庭摁住他肩膀,“说了你不能去!这病会传染!帐篷里的叫声你没听见吗?你是想和他们一样吗?”
尕子艰难地扭过头,他认识边庭,婳娘家着火就是他扑灭的,他女人发病,流血不止,也是他叫来医生。可现在女人死了,边庭压得他动弹不得,他挣扎了几次,挣脱不开。
边庭看向被踢中的士兵:“你没事吧?”
士兵痛苦地抱着腿:“骨头断了……”
有医生闻声赶来,扶着士兵离开,边庭叹了声,印象中尕子是个文弱的男人,性子软,很少和人起冲突,竟能踩断士兵的腿,也是气急了。
“都说了你冷静点,”边庭压着尕子,“人死不能复生,她已经去了,你现在扑上去就可能和她一样,你要是病了,你女人会开心吗?”
尕子一僵,呆呆望着覆着白布的担架,许久,泄了力气,大哭起来。
胖崽子的后事比较难办,现在村妇昏迷不醒,胖崽子的亲人就剩下老嶓,可偏偏老嶓是个暴脾气,之前和孙福运闹得不可开交,还烧了婳娘的屋子,横起来蛮不讲理。
边庭决定先找高瞻商量,刚到镇上就升起一阵寒意——跪在地上的人变多了,打头的还是翠翠,后面跪了整整三大排,粗略有四十来人,男女都有,齐齐对着火山的方向,像火祭时一样上身匍着地面,嘴里还念念有词,念上几句就张开双手,仰起身,注视火山然后重重磕下。咚地一声,声音闷进土里,仿佛撬动脚下的黄土,连地底沉睡的蠹虫都跟着震颤,他们脚边是滋滋燃烧的火把,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如血色的油彩。
“怎么聚了这么多人?”边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高瞻扫了一眼,也觉得瘆人,拉走边庭:“镇上神神鬼鬼的事情还少么?”
“他们在求山神,”孙福运走来,“镇上出了怪病,搁谁心里都慌。四天前就有人说要火祭了,但因为牛角杵在岐羽那儿,岐羽又不搭理人,他们没办法,只能在镇子里瞎弄。”
边庭疑惑:“岐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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