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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一起。”顾长愿说。

边庭下意识地阻拦:“我去就行,你别去。”

顾长愿:“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拼不上,去看了才知道。”

边庭没有阻拦顾长愿的习惯,都是顾长愿想做什么,他就陪着,可他实在不想他冒险,上一次就遇到幽猴袭击,再去一次,又惹上幽猴怎么办?纠结再三,只好和高瞻说了,高瞻派了平头和当初曾跟进洞的四个小兵跟着,他们进过山洞,有经验。许培文听了,倒没阻拦,只叮嘱注意安全,还让顾长愿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再去。

回到宿舍,门板都积了一层灰,推开门,灰尘簌簌地掉,顾长愿涌起一种久违地怀念。自从增援上岛,哨所里的人多了一倍,认识的不认识的,个个都绷着一张脸,好像扛着天,稍一松懈便是天塌地陷。村妇仍坐在隔离室外,这些天他一直在镇上,都快忘了这个女人,她消瘦得不成人形,头发白了一大半,白发黑发夹杂,像一片稗草。舒砚说丁九的尸体解剖过了,发病前伴有心肌梗塞、低血容量休克和多发性.器官衰竭,神仙也救不回来。顾长愿沉默着摇头,经过实验室前,第一次见到GCDC来的专家约瑟夫,一个金发碧眼的大胡子,一见他就用夹生地C国语说着:“哦!顾!我听说过你!”腔调古怪得像唱戏,顾长愿草草打了一声招呼,客套了几句,回了宿舍。

他脱了酸臭的衣服,赤.裸着走进浴室,热水打在他脸上,使他久违地放空。氤氲间,婳娘、岐舟、岐羽、凤柔、孙福运的脸挨个浮现,不知为什么,他们都崩着脸,脸上的肌肉拧得如老树根纠缠,每一根血管都像是在厮杀,嚎叫,要有多狰狞就有多狰狞,他隐隐看见婳临渊和福春山,虽然从来没见过他们,却像是看见了。

夜里,顾长愿做了一个梦,梦见他走进一间黑色的房间。

是了,他走进一间黑色的房间,这让他很不安——原本的梦境忽然多出了一段,像惊觉看过无数次的电影竟还有一段片头,还有从来没有看过的情节。他在床上来回挣扎、抗拒,想醒过来,可梦境越来越清晰——太阳影遁,夜色笼罩,他推开一扇简陋又老旧的门,走进黑暗充斥的房间,慢慢地、慢慢地、把门锁上。黑暗瞬间掐住他的喉咙。

不,不是的……

不该是这样的……

顾长愿看着梦境里的人,那个蜷缩在墙角、和自己有同一张面孔的人,身体像被劈中一般,血液从裂缝中喷出,汇成一道道急流……他焦躁、颤抖、快要窒息,在床上翻滚,嘶喊着:不要,不要。

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从黑暗中挣脱,黑暗却拼命拉着他往下坠。

不要……他忽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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