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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松喜欢凤柔不是秘密,只是镇上的人心照不宣,很少说起。一来成松从小就是个病秧子,说一句话要喘上三句,而凤柔粗手粗脚、声音尖嗓门大,吼起来树上都要掉叶子,这两人凑在一起,怎么看都是母狮子配公麻雀,别扭极了;再说了,别家的年轻人看对了眼,还能打趣问问好日子,可成松的病一直不见好,长大了更是连床都下不了,只能活一日算一日,还谈什么感情?就连成松自己都知道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不想耽误凤柔,憋着一句喜欢死活都不说出口。
成松不说,凤柔就也不说,她再粗手粗脚也是个女人,女人一旦动了心,就矜持得像待放的荷,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赶着送上门像什么样子?
“外面好热闹,杀牛了吗?”某天,成松撑起身,望向窗外。
“听说要火祭了。”凤柔说。
“火祭啊……”
成松不喜欢火祭,每当火祭的时候,镇子就空了,人们举着火把从他窗前经过,他却哪儿也去不了,那一瞬间,悲伤和寂寞不可控制地淹没了他。但凤柔喜欢火祭,她崇拜山神,总说山神能让镇子风调雨顺。
“山神真有那么厉害吗?”成松问。
“那当然啊!守护了镇子上千年呢!”
“是吗?”成松沮丧,守护镇子的神好像唯独漏了他,不然怎么会全镇都能去火祭,他却只能躺在床上呢?
凤柔不忍看成松难过,打气道:“你只要好起来,也能参加火祭的!”
“我还能好起来吗?”
“当然能啊!只要向山神祈愿,一定可以的!”
凤柔滔滔不绝地说起山神,把在镇上听过无数次的故事讲给成松听:山神可厉害了,比山还高,赤发绿眼,神杵一挥就能拨云见日,走到哪里哪里就艳阳高照。成松看向凤柔神采奕奕的脸,竟看得痴了。
“真想见一见山神啊……”他喃喃道。
凤柔咯咯地笑了。
当晚,成松溜出屋,又不知怎么的晕倒在镇子口。一想到成松在镇子外冻了一夜,凤柔就悔恨得不得了。
“他去找山神了对不对,因为我一直讲着山神的事……”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他进了雨林,遇到了有病的猴子……”
“胡说些什么啊!”孙福运恨铁不成钢地骂,“成松是晚上溜出去的,天还没亮就被我捡着了,幽猴晚上压根不出窝,只有太阳照到火山口的时候,它们才会出来!成松上哪儿感染去!”
凤柔:“那他……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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