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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羽把玉米搬进屋,又眼巴巴地望着顾长愿,婳娘知道这孩子舍不得,便留他在家吃饭,顾长愿刚想拒绝就看见边庭来了。
“你怎么来了?”
“你不在哨所。”边庭说。
他猎了幽猴回来,却没看见顾长愿,又听说他去了镇子,枪都没搁就来了。
顾长愿嘿嘿一笑,腰板挺得溜直:“我也就来看看岐羽恢复得怎样了。”
顾长愿呼出的热气全钻进边庭耳朵里,边庭的心脏绷得老紧,转念一想,两人压根儿没想到一块儿去,岛上地广人稀,他就是担心他一个人不安全,听顾长愿这么一说,倒像是来抓他偷懒的。边庭憋屈死了,又说不清心里头那点儿心思,只能波澜不惊,淡淡嗯了声。
婳娘端着风干的木薯进了屋:“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正好有人送了些木薯来。”
婳娘的茅屋像个巨大的药缸,四面全是药架,上头搁着药酒罐子,下层铺着草药,角落里放了一张木床,床头床尾都是药,门口的药炉子嗤嗤冒着气,弄得屋子又湿又热。
边庭开了眼界,在药架上捡了颗暗黄色的果子,这果子生得古怪,指甲大小,长着尖利的刺,像是染了色的刺泡儿。
“别碰。”顾长愿朝他手背一拍,“这是石龙芮,有毒。”
顾长愿盯着边庭把药放回去:“这东西捣敷或煎膏能解疮毒蛇毒。要是被蛇咬了就涂点这个,但不能涂太多,和皮肤接触多了容易中毒,更不能往嘴里扔,会吃死人。”
顾长愿扒着几层药架逐一看了,“那个叫大枫子,也有毒,还有那个石胡荽,又叫鹅不食草,知道为什么叫鹅不食吗?吃多了会上吐下泻,鹅都不吃……”
大枫子治麻风,石胡荽治咳嗽,药效是好,但是药三分毒,药性强的毒性也烈,单靠这一屋子草药治病,怕是治了这病染了那病,总归还是伤身体。顾长愿叹气,话虽这么说,但这荒岛上哪有像样的医院和药厂?只能将就用着原始的花花草草。
婳娘见两人围着药架窃窃私语,也不阻扰,端了一小盘木薯上桌,“你们还在调查奇怪的病症吗?”
顾长愿:“是啊,镇上现在怎么样?”
“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很健康,没有你们说的口鼻流血、紫红色的皮疹。”
“那就好。”顾长愿心想婳娘一直在岛上生活,又问:“你知道幽猴吗?我是说瞎子河旁边、一种黑色长毛的猴子。”
婳娘蹲回药炉前,往里头添了些柴火:“那些火山下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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