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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还是尤格里?
桑月实在睁不开眼,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带着一种仿佛刚从厮杀当中搏出来的萧瑟气息,走向了她横躺的床铺。
“把针管拔了吧,点滴不打了,我睡一觉就好。”桑月把自己的左手递给那个人。
她也没睁眼看是谁,谁也无所谓,反正都是这个医院里面组织的人。
那人也没说话,端着她的手轻轻揭开贴在她手背上的胶布把针头从里面摘出来。
手法很轻盈,摘掉针头之后还很贴心的帮她摁了一会儿针眼。
桑月感觉到那好像是一个男人的手,掌心很大、带有温热的液体流动质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哪个死混蛋臭流氓?非礼你姑奶奶的纤纤玉手?
桑月想要把手抽回来,强撑着精神拉起一丝眼皮。
床前坐着一个人,那人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下面的金发血迹斑斑。
铁锈味的血腥气更加清晰,近在咫尺。
但酒意催化之下桑月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怎么会看到浑身是血的安室透在握着自己的手?
他……怎么留了这么多的血?
不是去执行那个什么绑架的任务了吗?
第107章
桑月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
病房窗户外面的天色是鸭蛋青的发白,看起来好像绝症病人的脸。
旁边的吊水已经打完了,她手上还贴着针头的胶布,揭开之后里面有非常细小的一个针孔。
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房门紧紧关闭一点打开过的意思都没有。
她的手上也没有任何昨夜被沾满了血的手握住的痕迹,连指甲缝里面都没有一丢丢的血垢,证明昨天晚上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来过。
果然是做梦吗?
桑月坐在床上有些恍惚,应该是了,酒精这种东西催动的是爱丽丝的大脑。
本身就会有各种记忆和现实错乱的情况,那么出现幻觉也是正常的吧?
她深吸一口气,吐出胸口的烦闷和酒意,拍了拍脸让神志清醒一点下床。
床边有一个垃圾桶,她没有注意不小心踢翻。
桶咕噜噜倒在地上,把里面的残留垃圾一并“吐”出来。
桑月在警校里被夏山迎惯成了油瓶倒了都不会伸手扶一下的性格,此时此刻更不可能把自己碰倒的垃圾捡回去,只是嫌弃的用脚往墙角踢了踢。
如果那个时候,桑月能稍微有点“爱护环境”的道德感,就能看到一堆废纸里面有一张沾血的湿纸巾。
这张湿纸巾,是昨天坐在她床边的那个男人用来擦掉不小心蹭到她手上鲜血而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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