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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舀了一勺粥放到了云清缓的面前,慈爱道:“昨儿个又是祭祖,又是宫宴,又是守岁,折腾到子时才宿下。不是说了今儿个你们不用起早么?怎么就来了?”

云清缓攥着勺子,笑眯眯道:“这不睡不着嘛,想快快见到娘亲和伯母。”

袁氏听了这话,当即便笑开了,指着云清缓冲着林氏道:“咱们缓缓可真招人疼,怨不得大家都喜欢呢。”

林氏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云清缓在那耍宝,时不时就拿着帕子拭一拭她的嘴角。

正说话间,云清喻进来了。

云清缓看着云清喻的玄色斗篷上沾着晶莹显眼的雪珠,好奇道:“二哥,又下雪了么?”

“是啊。”云清喻请过安后,凑在火炉边搓了搓手:“不过都是些冰粒子,怪没意思的。还没有前些天鹅毛飘雪好看。”

林氏见兄妹二人就这么讨论起了雪景,温温婉婉地笑着道:“这样,你们各自为这雪联一句诗如何?方不负这般美景。”

镇国侯和云正然虽然一直在喝着茶,神思却也是落在这边的,听了这话连连点头,抚着胡须:“甚好,甚好。喻儿,你是哥哥,就先带个头。”

云清喻:“……”

云清喻憋了半天,才勉勉强强憋出了一句普普通通的诗句。

镇国侯不太懂这些文人风雅,因此只是看着云清迟,道:“迟儿,你来评价一番。”

云清迟本来正在看书,闻言放下竹简,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清喻。直到把云清喻看到浑身发毛,这才轻描淡写地点评道:“对仗甚是工整。”

言外之意,除了工整哪哪都不行。

镇国侯脸色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恨铁不成钢地望着云清喻:“你看看你,好歹和十一殿下一同学了这么些年。现在倒好,一句诗都做不出来。还指望你去科举光耀门楣呢,不丢脸就不错了。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大哥?”

云清喻向来怕自己父亲,闻言不敢反驳,却是差点哭了出来:“爹呀,大哥是京城第一才子,我哪能和他比啊?”

袁氏看不得云清喻这样,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就不要生气了。缓缓,你也来作一句诗看看,用来形容这漫漫雪景。”

云清缓正在发呆,冷不丁地听到袁氏问话,只知道是让她作与雪有关的诗句,当下便脱口而出:“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道了些什么。看着云清迟几人惊讶的模样,连忙挽救:“这不是我作的。是我无意间看到的。”

云清喻这才平衡了:“我就说嘛?你这句诗工巧奇警,颇具雅意风范。真要是你作的,这穆郡主这京中第一才女的头衔可就不保咯。”

云清缓低头喝粥,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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