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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笑道:“而今既知本门绝世剑意就在面前,只要循序渐进,三五年后,便可重振华山,又何必去学他人功夫?何况,这辟邪剑谱,名为辟邪,其实却邪得紧,不学也罢。”
宁中则奇怪道:“这是为何?”
岳不群道:“辟邪剑谱第一要诀,便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宁中则惊呼道:“什么?”
岳不群道:“本门气宗剑宗,实与辟邪剑谱同出一源,却为何这辟邪剑谱有此奇怪要求?为何我华山派全然不知?其中只怕甚有古怪。”
宁中则忙道:“这剑谱如此邪门,不提也罢。”
岳不群点头应了,心中颇有不屑,我华山派剑法天下第一,又何需自宫这般妖邪?这种歪门邪道的功夫,果然不能与我华山派相比。
宁中则道:“刚才我看冲儿面色异样,不知出了何事?”众弟子历练归来,各各兴高采烈,神采飞扬,唯独令狐冲安安静静的,话都不说一句,与他平时的习性大异。
岳不群听见令狐冲的名字,顿时怒从心起,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骂道:“这不肖子!”岳不群一贯喜怒不形于色,此刻是真正大怒了。
过了好一会儿,岳不群这才平心静气将令狐冲的所作所为一一说了,而后道:“冲儿是我们夫妇自幼养大,他从小就性喜豪爽,最喜欢喝酒,交结各路朋友,为人处事只问性情相投,不问是非曲直,若是冲儿早生百十年,做个梁山的贼寇,大碗吃肉,大块喝酒,倒是最适合他了。我也不强求冲儿能成熟稳重,毕竟人在江湖,能结交朋友,也是项本事。”
宁中则微微一笑。令狐冲的性子,果真是适合啸傲山林,做个山大王。
“石介剑法有成,但心性纯朴,容易受人欺诈,做一派之主,仅仅剑法高强是不够的。冲儿学剑不成,但灵活机变,很少吃亏,比石介强得太多。故此我意以石介传我华山派剑道,以冲儿继承掌门之位,二人各用其长,我华山派则兴旺有期。
此次我令冲儿去福建,本以为他能好好谋划,指挥全局,不求他有所建树,至少也要思虑周详,步步为营。可未曾想,他抛下师弟们,只管自己去喝酒,由得劳德诺任意调动。若不是林平之见了石介的剑法,主动现身,茫茫人海,又去哪里寻他?
如今江湖风云滚滚,华山派危在旦夕。冲儿却全不顾本门的前程,只求自身潇洒自在,肆意妄为,又怎能不让我失望?”
宁中则偏向令狐冲,便道:“我看冲儿这次是被情所困,这才失态。珊儿从小和冲儿一起长大,情投意合,不若我们就将珊儿许配给冲儿,也好定定冲儿的心思。”
岳不群脸色一正,紧紧的盯着宁中则的眼睛,厉声道:“难道为了一个令狐冲,你我就要牺牲女儿的终身幸福吗?”
宁中则一滞,道:“冲儿是个好孩子,也不会委屈了我们珊儿。”
岳不群道:“只怕珊儿待他,仅是兄妹之情。我知你一直有意收冲儿为养子,这倒无妨。但女儿的亲事,还是顺其自然。我岳不群再是无能,也不至于要用女儿的幸福,去招揽一个弟子!”一时间身上英气勃发,锐气冲天,教人不敢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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