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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百姓被转移,但还是有许多因为来不及走,死在炮火的轰炸中。
这是最令人心痛的事了。
军报到来的时候,顾苧正和傅自清共进晚餐,他听着副官一字一句的宣读,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一定要走吗?”
男人的身形顿住,他始终没有转过身,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有沉稳的脚步声踩在顾苧揪起的心尖。
汽车启动的声音逐渐走远,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顾苧持着筷子夹起青菜送入口中。
战争持续了很久,S市也开始乱了,退位已久的傅大帅重新站了出来,执掌政权,坐镇大后方。
顾父带着顾母来过一次傅宅,他们再一次希望幼子能跟着一起避难,但顾苧依旧婉拒了。
“爸、妈,和傅自清结婚的时候,我就决定了,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S市是他的家,是他唯一可以退的地方,我要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顾父拥着擦眼泪的顾母离开了。
三天后,他带着傅大帅给他安排的士兵去码头送走了顾家老少,顾远站在岸上,拍了拍顾苧的肩。
看着远去的游轮,他认真的说道:“苧苧,我过段时间也要走了,你呢?”
“哥?”
“S市已经不安全了,你是我的弟弟,我和爸妈、姨太不希望听到你不好的消息,所以,别让我们担心,好吗?”
顾苧坐在回去的车上 脑海中回想着顾远的话,他的眼眸逐渐湿润,这一去 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再见了吧。
十二月,战事暂时告一段落,兔国重新抢回了沦陷的城镇,将敌军赶到了东北三省,那是最后的战场。
两军在边界线上对峙着,按兵不动。
又是一个寒冬,顾苧站在老宅院子里,看着漫天飞雪,止不住的心底发寒。
他的身子在管家的调养下好了许多,脸也胖了些,只是眉眼间多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
呼出的气体在瞬间被冷气凝成细小的水汽,顾苧小小的脸蛋埋在毛领里,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花。
雪越来越大了,从小小一片变成了鹅毛,青年的头发,肩上都沾了亮眼的白色。
这场雪,掩埋了不为人知的罪恶,清扫着硝烟。
“不冷吗?”
男人伸手,从背后抱住青年的腰肢,脸颊蹭着青年的脖颈,轻吻落在他敏感的耳际。
顾苧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他瓷白的手按在腰间那双小麦色的大手上,轻声道:“欢迎回家。”
主人的回来让冷清的大宅子变得热闹多了,忠叔乐的走路走快了不少。
但他毕竟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在和傅自清见面后就回去休息了。
柔弱的菟丝花,紧紧缠绕在高大的大树上,从每一处树缝里汲取营养,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
休憩间,顾苧闭着眼,腰间横着男人结实的臂膀。
他抖了抖睫毛,嗓子喑哑:“还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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