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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谢渺只被人罩了件绸袍便架出来, 浑身上下都还淌着水。如果他不曾下意识用手遮挡下身, 闻声还不会留意到这等细节。

宋茯苓眉心紧皱:此事事关重大, 哥你确定没有看错?

闻声目力惊人, 自然将这番动静看得一清二楚:没有。

此事宋茯苓长吸了口气,推着轮子往窗边走了一截,震惊至极。

他倒不是怀疑闻声话里的真实性, 只是单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这一瞬间宋茯苓想到了很多, 忍不住自言自语:这不对, 这不对从来没有听说过益王受袭的事, 怎么就断了命根子?

闻声沉吟片刻道:如果不是受袭呢?

不是受袭还能是什话音戛然而止, 宋茯苓眨了眨眼, 猜测道:难不成是受刑?

闻声:多半是如此。

想要确定一个怀疑究竟有几分可信,在调查清楚之前,便看它和逻辑有几分自洽。

益王府中无子,泡浴不喜旁人靠近,无根之人基本上没跑。

又见他对太子谢巡隐怀不轨, 除此之外,亲王府上无嗣又岂会只有一个正妃?庆帝作为益王的亲哥哥怎么也不会坐视不管。

不闻不问的理由只有一个,庆帝知道内情,而且这件事还是他亲自所为!

这番梳理让宋茯苓起了一身冷汗,他想起朝臣面前温文尔雅的庆帝, 总是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 没想到竟然会对自己的亲弟弟露出如此狠辣的一面。

为什么?多半是为了安心二字。

他忽然庆幸方才在会馆,闻声想也没想就打消了他覆国的念头。真正坐上那个位置, 谁也无法保证哥哥还会对他毫无芥蒂。

如今这样就很好,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宋茯苓连权臣都不想做,沉冤昭雪之后跟着哥哥归隐田园,也不失为一种好退路

想得有些远了,宋茯苓疑惑的神色退去不少,终于回到正题:如此说来,这兄弟俩并不如看起来的和睦。遭受这等奇耻大辱,他竟然还能隐忍不发

闻声点头:可见之前上元节你并没有看错,他多半对太子心存怨恨,不止太子。

宋茯苓还有一点想不通:寻常人受下如此大辱大多忍不下这口气,可他在圣上面前却恭顺了十多年,不恨是不可能的,他究竟在等什么?

闻声从沉思中回神:是真不在意还是伺机而动,这件事还需要更细致的查探,他常去的花船会馆须得尽数叫人去看,尤其是近身伺候的女伎。

我知道。宋茯苓应下:这件事就交给我。

闻声忽然想到:太子那儿得多上点心,万一谢渺对太子出手,你定要保住太子。

为何?宋茯苓不解,太子若真被益王所害,岂不是正应了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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