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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茯苓即刻瞥开视线,试图用其他话题岔开心绪:哟,这院里何时多了两棵海棠?比我院里的也不差了。

闻声目光径直落在他脸上:酒呢?

宋茯苓来得急上哪儿去买酒?不过此时万万不能承认。他抿唇微笑:央人去买了,片刻就回来。既然殿下已经开门,有什么话不如咱们进去再说?

天气尚冷,恰逢一股凉风刮入庭院,只见宋茯苓大氅上的裘毛微卷,两声低咳便溢出来。

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眼前的人,闻声眉心微蹙,放门侧身:只你一人。

宋茯苓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软,嘴角微弯,吩咐守卫将他搬进去。

进门之后闻声已然恢复冷淡:你若还想行策反一事,便不必多费口舌。

宋茯苓没直接否认:你不是谢祁,你叫嬴奭,下京都皇城司都统。

谢祁又如何,嬴奭又如何?闻声兀自写写画画,丝毫不显惊慌:我既然是越国使臣,身后便是整个越国。

宋茯苓摇摇头问道:谢祁既然让你来上京,想必早料到有此一天。你明知道这里是火海,为何要跳?

闻声没有抬头:一日为人臣,便一日要有淌刀山火海的觉悟。

哪怕明知是死?

死有何惧。

宋茯苓将车推至他桌前,仰首紧逼:哪怕明知等着你的是背叛和舍弃?

听闻此言,闻声笔下微凝,滴墨成团也顾不上:殿下必不会舍弃我。

闻声敛眉聚气,端的是一副誓死不屈的神色,深渊般的眸底满是决然。

宋茯苓眨了眨眼微微侧身,似乎是被桌上那盆壮硕春兰吸引过去:来之前谢祁怎么跟你说的?他只是找个借口出兵,届时一定会来上京救你们回去?或许还说了里应外合之类的话?

闻声没了写字的心思,咚的一声放下毫笔:无人送酒来,你可以走了。

宋茯苓不理,专心整理手中的花叶:可惜,一腔热忱终究错付了

一腔热忱终究再次错付了,这才是宋茯苓原本想说的话。

为人臣子不过是主家的鹰犬罢了,忠心耿耿有什么用?还不是说要你死,就要你死。

宋茯苓一时不察,那娇弱的兰花便折了一只在手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宋某向来手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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