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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李姐的教育，他垂下眼睑，搅弄着咖啡杯里的咖啡，看着它成旋儿，又看着它慢慢平息，再把它搅成旋儿，一次一次循环往复。

不知过了多久，李姐说的口干舌燥，她抿了抿唇，端着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准备继续说。

“一直没有问你，”随意语气很轻，似乎就是闲话家常，她也没有抬头看李姐，似乎只是不经意间想起一个问题，随口问问，“你和你老公离婚了吗？”

咣当——

小巧玲珑的白色小瓷勺随着随意的话语落下，掉进了咖啡杯里，随意抬头看了一眼，李姐的手在颤抖。

“怎么？没离？”随意挑眉，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心下了然。

“我跟你聊正事，你提别的干什么？转移话题吗？”好一会儿李姐才缓过神来，疾言厉色的对随意说道。

“没有啊，只是好奇问问罢了。”随意语气平淡的说道，就好像他真的是忽然想起来才问问的。

“呵，你以为提起我老公，我就会妥协吗？”李姐眼神锐利的看着随意，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我可没这么认为，”随意莞尔一笑，“我以为这种家暴的丈夫，按照理解，这么趋利避害的性子应该早就和他离婚了才对，没想到竟然还没有离，我就纳闷了，你们也没有孩子，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果然是个贱人，黑心肠都烂到家了，人家说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亲，你可倒好，巴不得别人离婚，”李姐的注意力显然被他转移了，果然，只要一提她的老公，她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唉唉唉，这话可不能乱说。”随意摆摆手，“在我看来，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所以趁着早，赶紧一刀两断才是，你竟然还想继续维持？”

“他也就打过我那一次而已。”李姐压低声音吼道。

“谁信呀？你信？”随意轻笑，看着李姐的脖子，“再说信之前，你还是先把你脖子上的青痕遮一遮吧！这次他倒是长心眼儿了，知道不往脸上招唿了。”

李姐下意识抬手盖住脖子，追击眼神狠厉的瞪向随意。

“所以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你还爱他？看起来不像，我没从你的眼神里看出爱，反而在我说起他的时候，你眼里一闪而过的除了狼狈，还有恨。”随意目光清澈的看着李姐，在他的注视下，李姐狼狈的将头撇向一边。

随意的眼光太过于清澈，一瞬间，李姐觉得她被随意都看透了！

“那么是为什么呢？他绑着你，不让你离？”随意继续说道，“也不可能呀，你还能出来，还能工作，也就是说你挺自由的，再说，这年头，凡是因为家暴而申请离婚的，连离婚冷静期都不会有，怎么可能离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