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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对盛言闻的感情变了微妙。
日常相处中产生的依赖取代了骨子里的好胜心,邓少炀的出场也让他有了微妙的醋味和占有欲,再到现在——
盛言闻一边说着不着调的流氓话刺激他,一边却事无巨细地料理照顾着他。
依赖成了习惯,习惯弥漫爱意。
时洲突然可以理解五年前的‘自己’,全世界大概任谁都拒绝不了盛言闻这样的对象。
时洲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离不开盛言闻了。对方带给他的家庭归属感和安全感,是他以往从未有过的体会。
等到了系统所说的那个‘时间节点’,他该怎么选呢?如果能重新回到《乱世》拍摄前,那个时期的盛言闻还会爱他吗?
时洲越想越乱,只好寻找安全感般地往盛言闻的怀里缩了缩,“晚安。”
有了夜色和怀抱的遮掩,盛言闻没能看清时洲的真实想法,他将怀中人圈得更紧了一些,温柔回应。
“晚安,洲洲。”
…
大概是睡前考虑得太多,时洲的梦里是一片混乱——
他梦到了五年前的拍摄片场,自己和盛言闻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他梦到了临时得知了养父的病情,以及养母指着他哭喊的歇斯底里。
他梦到了异国两年间和盛言闻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梦到自己在视频通话里带着思念和哭腔入睡,结果隔天晚上就看了赶来安慰他的盛言闻。
现实和记忆斑驳,过往和今日对接,梦里一切都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由他亲身经历的。
“——嗷呜!”
芝麻的叫声骤然传来,时洲下意识地睁了眼,他慢半拍地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这还是在盛家。
边上响起盛言闻的询问,嗓音带着一丝慵懒,“醒了?是不是芝麻在楼下的叫声吵到你了?”
遮光窗帘将卧室内笼罩成黑夜,让人分不清时间流逝。
时洲眯了眯眼,“几点了?”
盛言闻回答,“已经过十点了,两只狗狗都已经跑下楼玩了。”
“什么?十点?”
时洲一惊,连忙拿起自己床头柜上的手机一探究竟,“我定了八点起的闹钟怎么没有响?”
盛言闻连忙将他扯回被窝,“我帮你关了,下午才有拍摄通告,你定八点的闹钟做什么?”
时洲瞥去埋怨的视线,“你以为我想?可是在你家睡过头了不好?”
毕竟这房子里还住着两位长辈,这第一次回家睡就起床晚了,说出去就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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