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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灯彻底关闭,四周陷入极致的黑暗。盛言闻轻手轻脚地起身,似乎在沿着床尾走去。
时洲忍着疲惫听着这些轻微动静,还以为对方是打算离开主卧回隔壁次卧,内心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失落。
——等回去之后,你都等跟我一起睡。
——说话不算话。
时洲正恍惚地钻出这个念头,身侧就突然多了点动静,掀被子的微凉感很快被温热的身躯取代。
盛言闻绕了一圈上床,没有顾及地将时洲圈搂在怀中,发出一声压制却满足的喟叹,“这样陪你睡,可不可以?”
时洲口是心非地哼唧,“我又没说要你陪……”
“嗓子都烧哑了,快睡觉。”盛言闻心疼不已。
他抬手沿着时洲的发际线,一点一点地触摸安抚着。
幼时记忆中的触摸突然重现。
兴许是生病的缘故,时洲一时没忍住鼻尖的酸涩,“别摸了,谁教你的?”
盛言闻没听他的,举止动作越发温柔,“你以前和我说过,自己小时候生病就是被人这样哄着睡觉的。”
“……”
时洲闭眼阻止眼中水雾弥漫,低闷了一声。
这个安抚手法和那首摇篮曲,都是他对于亲生母亲的为数不多的残存印象。
盛言闻敏锐感知到怀中人低落的情绪,还以为对方是因为生病难受,“别哭,乖乖睡一觉好了。”
时洲极其小声地轻抽了一口气,没再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确认时洲陷入了昏睡,盛言闻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怀抱,轻手轻脚地翻身走出了卧室。
卧室的门重新合上。
睡在客厅角落里的两只狗狗听见动静,立刻打起精神。
盛言闻抢先一步制止,“听话,都不可以叫,你们洲爸在睡觉。”
芝麻傻愣愣地将快出口的叫唤憋在嘴巴里,只轻飘飘地泄出一声气音,“嗷呜~”
盛言闻挨个揉了揉脑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不到三秒的等待,电话那头就响起了笛安的声音。
“言闻,我就猜到你今晚会给我打电话。”
盛言闻瞥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直接提问,“安姐,时洲这次广告拍摄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笛安就知道瞒不过他,轻叹着先询问,“时洲人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强忍着没和你说?”
盛言闻一听见笛安这话就知道不对劲,眼神迅速一沉,“发烧在睡觉,这次拍摄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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