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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今新对他而言也不算别人。
他拿自己衣裳随意地擦过手臂上的血,又拉开被子盖住腿脚,将上半身趴在裴今新身上,那只受伤的手垂在床边。
“帮帮忙吧,我最近为了议和可努力了。”郁知夜说。
“哦?”裴今新回过神略一挑眉,接过药膏慢条斯理地问,“讲讲,你都做了些什么?”
绿色的药膏闻着有清凉的味道。
不过现在不是夏天,清凉在冬天只是让人越发寒冷。
火炉被郁知夜拉近过,炉中火灰正燃烧得越来越炽热,渐渐地也在烤暖着床榻周围的温度。
郁知夜策马翻墙后的身体也带着暖意,烘热着裴今新的床被。
两个人的被窝果然比一个人暖。
药膏擦在郁知夜身上,裴今新擦得不太用心,没有搓揉也没有控制力度,只是那样平平常常地涂到对方身上。
郁知夜上半身失去衣裳,温度下降得有些快。
裴今新手指也是冰冷的,没什么感情地将药膏平涂,就像是在敷衍地完成着什么任务。
“好冷啊,”郁知夜收了收下颔,蹭着裴今新的腿懒洋洋地补充道,“请裴大人稍微按揉一下吧,不然这药跟没擦没什么区别的。”
于是裴今新开始在他背上画着圈涂药,等着郁知夜继续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郁知夜都还没出声,甚至有种在白嫖裴今新劳动力的感觉。
裴今新手上一用力,郁知夜也只是抬了抬眼。
“你还没组织完语言吗?”裴今新往手上重新倒了药膏,用掌根的位置开始给郁知夜揉散淤青。
“就是你可以放心了,央金国不会再无故进攻曹国。”郁知夜又闭上了眼睛。
议和的事八字都没有一撇,目前也只是金静王同意要考虑这个想法并暂停进攻曹国。
但金静王要考虑多久,愿意摆出什么条件,郁知夜也没有把握。
郁知夜是为裴今新挨了一鞭,也是做了许多准备才去让金静王去答应考虑议和之事。
郁知夜还是觉得自己有在为裴今新做了点什么的。
他这段日子废的心思加起来比他平常一年废的都多。
他以前被他那个郎中药师收养的时候,也常常被要求做很多。
那时即使是郁知夜主动去做了什么事,他是不被允许去邀功的。
郁知夜脑海里闪过他那个恩师的回忆,心情顿时觉得有些不太爽利,眉头也因此轻动了一下。
他没有多在意那段回忆,但或许总会有些没被重视的经历也是具有塑造人的力量的——至少到现在为止,邀功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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