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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就只有裴安平一个人。
一桶泡过的药水还没倒,散发着诡异而浓郁的药味。
裴安平回过神来,眼睛极缓慢地转动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随即便因为眼睛的干涩而皱起了眉头。
回过神来之后,笼罩在裴安平身上那种愁云惨淡的情绪消逝了一些。
裴安平朝裴今新和郁知夜扯了一个笑,不算过分勉强,只是还是带着些困顿和无力。
他已经听裴立泽说了裴今新成为秀才的事情。
他替弟弟感到高兴。
“新儿。”裴安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向上扬着的,他也没忘了郁知夜,“郁公子。”
裴安平动了动,久坐的酸麻和腰上烫伤皮肤的灼热疼痛都拉着他心情向下沉。
“抱歉,请你们稍等一会儿,”要是细听裴安平的语气,能发觉当中的不自在,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现在的样子有点可怕,先等我披件外袍。”
裴今新刚才乍一看,也的确是有点被他哥的伤势吓到。
他难受。
但是听着裴安平的话,裴今新更难受了。
裴今新伸手握住郁知夜的手放下。
“哥,没关系的。”裴今新快步向裴安平走去,“你是不是冷,是不是这些伤口不能拿东西挡着?”
“没事,”裴安平也在安慰着裴今新,“看着严重而已,过些日子就消了。”
裴安平尽力站起,仍是准备去拿挂架上的外袍。
但他动作并不如往日方便,腰上的水泡因站起而显得摇摇欲坠。
裴今新看着依旧觉得触目惊心,忍着心里唐突的恐惧而扶着他哥,帮他把外袍披上。
然而披上之后也只是遮盖一点。
郁知夜也过去帮忙。
他看出裴今新心中不适,将自己放在两人之间。
裴安平受了伤,行动不便,许多事都做不了。
能看书能写字,能读些词曲话本,但他没什么心情。
他这几天最多的就是坐在房间里发呆。
裴今新和郁知夜也搬来两张木椅,跟裴安平坐在一起。
郁知夜问过裴安平用的药和治疗,也没什么差错。
这烫伤看着比实际严重,但其实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裴安平处理起来都算妥当。
“我想着过两日等它流脓了,就把它扎破,那时候看着就没那么唬人了。”裴安平说起自己身上伤口时情绪没什么起伏,受伤于他并不算难接受的事,“我不能再去药铺做事了。”
裴安平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裴今新问。
裴今新被传染了忧郁,眉间蹙起,添上愁绪。
郁知夜用视线抚过他眉宇,把他的尾指握在掌中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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