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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要的是些饴糖糕点与人交换,那或许还好些。
裴今新像是也能想到郁知夜所想,他补充说:“其实起初我要的是一把米……但是他们不愿意那么麻烦,宁愿给我钱。”
尽管裴今新也会无偿再送他们一些什么,但他那些儿时的朋友仍是觉得裴今新和他们玩不到一块去了。
“后来我就只卖给那些会卖这些东西的人了,从卖这个到今天,赚来的银两都不足半两。”裴今新说。
“上山砍柴也能卖,这个钱多些,夏季十五文一捆,冬季二十文一捆,刚开始的时候我砍这个可费劲了,两三天才能凑出一捆,还都是些杂枝破木头,很多人都不肯要,后来弄多了,也就明白别人要的是什么样的东西。不过,也不常有人收这个。”
“……”
裴今新给郁知夜又讲了很多他童年的赚钱方式。
好像都不怎么成功。
“喂,”郁知夜微皱着眉终于打断裴今新,说话的语气是今晚难得的柔和,“你说这些是要我心软吗?”
如果真是这个目的,那裴今新做到了。
“不是啊。”裴今新用尾指指腹蹭了蹭郁知夜的手背,“你再听我说一点吧。”
裴今新原先只是想讲点什么而开口,说着说着就有些收不住了。
没人听他讲过这些,他也没对别人说过这些。
郁知夜拉他的手到自己胸膛,以一种有点淡淡的语气说:“我有一点心疼。”
不管裴今新的目的是不是要让郁知夜心疼,而现在郁知夜确实是心疼大过了生气,暂时快连继续追究裴今新的心思的都没有了。
裴今新没有立刻接话,过了一会儿,他往郁知夜的身上再多挨过去了一点,小声地说:“那你再心疼我多一点吧。”
“我曾经有一个弟弟,他名字叫裴子丰。”裴今新其实对这个弟弟印象不太深刻,“爹娘说他从出生时身体就不太好,当时家里三个孩子,太穷了,娘亲生完子丰后也一直生病,子丰没活过两岁就没了。”
郁知夜待人疏离,行医多年,也见惯了生离死别。
乍一听说裴今新弟弟的死讯,他的情绪也没有多少起伏,顶多是对裴今新再心疼一些。
“所以我们对宁宁都很好,而且她是个妹妹,我们都很喜欢她。”裴今新说。
“裴兰宁是很可爱。”郁知夜顺着说,指尖在自己胸膛缓缓游离、画圈。
逡巡着,像是要回握裴今新的手却又不抓紧。
裴今新说着说着,思维从自己的弟弟上跳跃,一下闪过灵光。
“我……”裴今新想要抓住那点儿想法,它看起来太像是能给郁知夜的交代了。
“嗯?”郁知夜应了一声。
“如果要找一个人教我读书习字,我当然是希望找你。”裴今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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