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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新本来就是见着别人开心自己就能感受到开心的性子,但他没发觉自己见到郁知夜开心时,他比平常能感受的快乐要更快乐一些。
也许是因为郁知夜给他的感觉有些神秘,给人一种不太好接近的样子,也不太爱笑。
即使有时笑起来,却也包含了好多意味……这种单纯简单的笑容反倒难得,像是一堆白珍珠里扒出了一颗金色珍珠一样。
也也许是因为郁知夜是他近两年接触到的一个真的可以算是新交上的朋友。
而另一面,郁知夜以为裴今新热情友善开朗,以为裴今新跟王示一般是自来熟,其实不然。
是这份热情刚好向郁知夜展现了,即使裴今新也承认郁知夜说“你不一样”,郁知夜依旧没相信这份独特性。
裴今新是个特别随心的性子,能看上眼的人并不多,主动会去讨个交集的更是少之又少。
况且,并不是每次主动都能有结果。
裴今新愿意主动对郁知夜展现热情,郁知夜愿意回应裴今新的热情,也倒真是应了裴今新当初说的那个“缘”字了。
怎样都好,这次研城山之行对两人来说都能算是美好的回忆。
郁知夜今天心情挺不错的,笑了好半天才停下:“你在水里待上一会儿就不觉得冷了。不过你昨晚发病来着,所以此刻在水中或许是会更加觉得寒冷吧。干脆还是别下来了。”
裴今新双脚站立在潭里,刚把腿浸入潭水时身上激起的一阵小战栗早就过去了,他慢慢也能适应这有些寒冷的水温,扬起的嘴角弧度却尚未放下。
“你是要赶我走吗?”裴今新半是开玩笑地回应着郁知夜的话。
“这石潭又没写上我的名字,我赶你走,你就走吗?”郁知夜说。
“郁郎中心地善良,是不会赶我走的。”裴今新听郁知夜劝他不下水,其实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声音里也明显携带了些笑意。
“好话歹话都被你说完了。”郁知夜的声音同样带着愉悦的意味。
裴今新挽着裤腿在潭里向着郁知夜走了几步,走到更深的地方后就往回走:“我在岸边坐会儿吧?”
“行,”郁知夜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你高兴就好。”
“要听琴吗?”裴今新又问。
“随你。”郁知夜懒声答了一句。
于是,裴今新便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坐在岸边,一双修长小腿泡在水里,没触到底,时常还能晃动双脚,感受双腿推开水流的惬意。
古琴稳稳地搁在他的大腿上,只是轻轻一拨,琴声便铮铮纵纵。
粼粼水光连接二人。
郁知夜翻过身晒着日光游起泳来,偶尔整个人放轻松地往水里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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