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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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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些银子,爹可以去县里找医术更好的大夫看腿。”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银子够不够用。

“爹和李大夫已经说好了,以后每天上山采药,跟他交换配好的药方,爹这腿,谁看都一样。”

宿傲白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小姑娘,他问她有了这些银子想要啥,她却第一时间想到了他受伤的那条腿。

明明原身对她那么冷漠,眼睁睁看着她在家里被李氏那样的老虔婆欺负,可在他三言两语让她误以为“爹”一直都是爱她的以后,她不仅信了,还将他当作最重要的人守护着。

作为被闺女守护的爹,宿傲白自然是感动的,可一想到闺女那么好骗,他又有些不乐意了,这样傻乎乎又乐于付出的小姑娘将来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哄走。

归根结底,还是太缺爱了,所以得到了一点点爱,她就可以为此奋不顾身的付出。

“爹的腿肯定会好的。”

她仰起头,用极为坚定地语气说道。

“以后我也和爹一起去采草药,跟李爷爷换更好的药,不过我不认识草药长什么样,爹教我,我多学几次,肯定能记住的。”

她知道好多好多可以吃的野草菌子,只要多记几次,肯定也能记住草药长什么样。

“好,爹教你。”

宿傲白摸了摸她泛黄的头发,果然牛,自家的崽崽天下第一乖,天下第一可爱。

可既然可以从李大夫那里换到治伤的药,这些银子还能派什么用场呢?

“爹爹,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个房子从村长爷爷那里买下来?我们还可以修一下炕和屋顶,可以买一头小牛,等小牛长大了,我也长大了……”

就可以带着小牛下地,这样即便是她,也能干成年男人一样的农活,这样一来,她爹的腿伤就算养不好,三亩田地也有人侍弄,他们爷俩也不会饿死了。

小姑娘掰着手指,细算着这些银子的用处。

还是没有提到她自己想要什么。

“你说的这些早晚都会有的,爹问的是你想要什么?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热腾腾的肉包子?漂亮的新衣服或者红头绳和小绢花?”

宿傲白说的,都是二娘曾经艳羡过的东西。

福宝每次被接去镇上,小叔两口子总会给她买各种各样的零嘴,家里的女孩穿的都是大人旧衣改的衣裳,唯独福宝一年四季都能裁一件新衣。

至于红头绳,大伯去镇上干活的时候就给大伯娘和大堂姐买过,红艳艳的,扎在黑色的头发上,远远地都能看见,像是花儿一样漂亮。

这样的红头绳其实并不贵,三文钱就能买很长一段,可即便是这样便宜的东西,二娘都不曾拥有过,在她的头发稍微长长些后,要么用草绳绑着,要么用树枝固定。

至于绢花,更是遥不可及的东西,那样栩栩如生仿佛真花一样的簪子,全家只有福宝和小婶拥有。

现在爹问她想不想要这些东西,她当然是想的。

糖葫芦是什么味道?她尝过山上的野山楂,酸的叫人直流口水,糖是甜甜的味道,这样的酸和这样的甜混合在一块,真的那么好吃吗?村里的那些同龄孩子们,谁要是有一串糖葫芦都舍不得一下子吃完,一颗含在嘴里,就能高兴一整天。

“那都太贵啦。”

她低着头看着怀里的碎银子,她想要,但是家里的银子还要派大用场呢。

“够的,我们现在有很多很多的银子。”

宿傲白就是这样的性子,前两世的臭小子时不时惹他生气,他对他们好的同时还想捉弄一下他们,可这个闺女这么乖,他就想着拼命对她好。

“很多嘛?”

二娘仰起脑袋,眼神扑闪扑闪的。

“恩,可以买冰糖葫芦和肉包子,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和头绳,还可以修房子买牛,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其实光是这十八两,根本就做不了那么多事,但有他在,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十八两,闺女要的,他通通都得备上。

“那、那我要一根糖葫芦,两个肉包子好不好?”

二娘的脸蛋更红了,一脸激动却又极力克制,她掰着手指头,乖巧地跟爹讨要。

糖葫芦有很多颗,她可以和爹分着吃,肉包子两个,刚好一人一个。

“好,等月中赶集的时候,我们一块去镇上,你想要的,爹通通都给你买。”

宿傲白豪气地大手一挥,他闺女买糖葫芦还用得着一根根买?直接包圆了,把那一大根插满了糖葫芦的大棍子扛回家才是。

“嗯!”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

她还从未离开过十里村,镇上是什么模样?赶集肯定很热闹吧!

月中啊,还要好多天,小姑娘掰着手指计算着时间,早有些等不及了。

“早知道分家后的日子那么快活,爹就应该早点提出分家的。”

不是宿傲白不想早点实现闺女的愿望,而是月中大集这个时间正正好,中间七八天的距离足够他缓慢地“养好”自己的腿伤,再寻找一些值钱的草药。

“二娘,你觉不觉得,好像分家后,咱爷俩的运气好像也变好了,你看,这才分家第二天,爹就找到了一个大人参,外头的人还说咱爷俩命不好,命不好的人能找到人参?”

宿二娘在村里有克母的骂名,其实原身身上也有,因为原身的母亲就是在生他的时候坏了生子,结果没熬两年就去世了,这才有了李氏的进门。

而且人家说二娘克母的时候,何尝不觉得原身克妻呢,严格说起来,原身的命比他闺女凶多了,只不过他素来在村子里没什么存在感,加上这个年代对男人就是比对女人宽容,因此很少有人拿他说嘴。

八字不好,克母,这都是二娘心中很隐秘的自卑。

这会儿听到她爹那么说,二娘忽然间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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