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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儿还故意装作不经意地出去转了一圈儿,回到书房后难掩兴奋道:瞧她们先前的气焰,娘子早就该掀出身契,好教她们知道日后的命运都在谁手里。
尹明毓在书房里添了一张长榻,晚间不用去正院,便换了衣服解了头发,舒服地靠在上头,边喝汤边道:怎么,先前气到了?她们不是没做什么吗?
银儿气哼哼地说:那是不在您跟前,婢子们可没少瞅见她们阴阳怪气的德性。
那是我白教你们了。尹明毓勾唇,你越是悠闲乐呵,看你不顺眼的人越是憋闷,偏偏他们又不能将你如何,你说气是不气?
银儿眼睛转了转,重新笑起来,那还是晚些露出身契好,娘子明早想吃什么,婢子去膳房知会。
她哪是想去跑腿,分明是还想借机出去气人。
尹明毓一笑,纵容道:胡辣汤吧,配煎饼。
好嘞。银儿脆生生地应下,转身轻快地出去。
金儿笑着目送她出去,而后埋头整理书箱,将尹明毓的书册摆放到书架上。
傍晚谢钦回府,先去正院看谢老夫人,听了些话,一刻钟后才离开正院,来到东院。
谢钦神色如常地走进书房,没有提胭脂等事,而是注意到书架上新添的书册,闲问道:这是你的藏书?
尹明毓眼神闪了闪,一本正经道:是,瞧着书架空着,便让金儿拿出来了。
谢钦站在书架边看上头的书册,瞧见一本诗集,封面画着一枝桃花,诗集名的笔迹是与桃花极不相称,潦草洒脱。
很像是尹明毓的性子写出来的。
你的诗集吗?
嗯。尹明毓也不怕献丑,装作看书,随意地说,郎君可以随便看。
谢钦这才伸手取下诗集,从侧面发现有一页夹着一张纸,便直接从那一页展开来。
然而他还没细看诗,只一瞧见纸上画的东西,便啪地合上,声音有些大,完全不像是他惯常慢条斯理、有礼有度的姿态。
尹明毓一脸无辜地看过去,问:郎君,怎么了?
谢钦绷着脸,微微皱眉,冷声轻斥道:怎能放这种画在书房?
什么画?尹明毓放下书,走过去从他手里拿书。
谢钦握了一下,方才松手,别开眼。
尹明毓打开诗集,作出一副惊讶的神情,避火图啊,许是金儿忘记收起来了,这粗心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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