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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云将引入活水的青竹拿开，又拿锄头在下游挖了一个大豁口。水从那个豁口流了出去，渐渐地就将坑底的竹子露了出来。

与石灰一起泡了这么久，竹子的颜色早就褪掉了。

它微微发白，只是身上还沾着没有溶于水的白色石灰。

杨奇今天也来了，见苏浅云要动手，他赶紧上前一步冲了下去。

“师父，你去歇着吧，这种活我来就行，”杨奇伸手将底下沤烂的竹子拿了上来，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只是竹子与石灰的味道混合，不臭但也没那么好闻。

竹子被泡得稀烂，早就看不清原先的模样。

【这玩意儿真的能造纸？主播不会在驴我吧。】

【楼上说得不错，整一锅稀烂，连竹子长什么都分不清了，怎么用它来造纸？】

【主播不会是翻车了吧。】

【不会吧，继米粉之后主播又要开始翻车了吗？】

【我觉得不可能，我相信主播。】

苏浅云伸手碰了碰早已经不成样子的青竹，待摸到底下的纤维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刚刚好。”

【不是吧，这一垞都能说是刚刚好？】

【主播该不会是怕自己面子上过不去，故意这么说的吧。】

【不会吧，主播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看嘛，竹子都成一根根丝了，怎么造纸。】

【我虽然了解不多，但我也知道纸是一片一片的。它是薄的，我们还能在上面写字。】

【楼上的，这还用你说，谁不知道。】

杨奇将最后一把烂竹子送了上去，这才从坑底爬了起来。他甩了甩头上沾到的泥水，走到一旁洗干净手上的污渍。

“师父，它真的能造纸吗？”

看着这一堆堆，烂得已经不能再烂的竹子，杨奇眼底带着抹担忧。

一个月前，苏浅云要造纸的事情就已经传了出去。直播间的人知道苏浅云要造纸，已经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他是真怕他师父在这一天翻车了。

【我还是觉得主播翻车了。】

【+1，这么些个烂竹子就能把纸造出来，主播怕不是在做梦哦。】

【主播该不会是怕丢面子，故意强撑着吧。】

【其实……主播已经很好了，就算最后没有纸造出来，我也依然是主播的忠实粉丝。】

【是的，没有毛病。】

看直播间的留言，苏浅云并没有生气，只是笑得温柔地开口道：“先不要这么早下定论，你们就等着看吧，我一定会把纸给造出来的。”

【哎！主播不听劝，可愁死我了。】

【主播不要倔强，我们都是你的亲粉丝，就算失败了也不怕。不是还有一句话是怎么来说来着？……哦，失败是成功他妈。主播，不要放弃自己，咱们下回一定做得更好。】

【主播，你就听听劝吧。】

【终于知道我妈为什么在面对不听话的孩子时，脾气那么暴躁了。主播要是我的娃，我非得抽一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