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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方才一口气说的太多,庆平帝的脸色更差了,就像一盏即将熬干的油灯。
“以太子之礼下葬元祐,你看如何?”
他一瞬不瞬看着谢景明,眼中含着星星点点的泪光,似是在请求,看得一众臣子暗自饮泣。
谢景明眼眸低垂,没有丝毫感情地应道:“谨遵圣旨。”
庆平帝欣慰地握了下他的手,慢慢向后仰倒,“都……都下去,十七留下。”
李勇点了点头,带头退出殿外。
很快,偌大的寝宫,只剩下谢景明和庆平帝二人了。
庆平帝伸手到枕头旁边摸索着,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荷包来,塞到谢景明的手里,“你是朕的儿子。”
尽管早已猜到了,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谢景明的心还是重重地颤了下。
庆平帝温柔地抚摸着那个荷包,眼中突然迸出神采,“朕不能看着你母妃殉葬,不能!是朕强迫她的,你不要怪她。”
谢景明嘴角扯动了下,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喟叹,“她是我娘亲,我岂会恨她?”
“你恨朕吗?”
“没有您,我活不到今日。”
“你能不能……叫我声父皇?”
谢景明根本张不开嘴。
庆平帝无奈苦笑了下,声音愈发虚弱,“这个东西,是你母妃走前给我的,你能不能拆开?”
谢景明细看那荷包,荷包边缘已有些毛边,显见是被人时常摩挲。
却是把开口缝死了,针法很特别,细若发丝的线全埋在荷包的花纹里,若是用剪子强拆,势必会损坏上面的花纹。
这是母妃独创的藏针技法,谢景明只懂皮毛,缝是不会缝的,拆倒可以。
翻来覆去看了一阵,他用一根细针从极其隐蔽的地方挑出线头,一点点循着走向,总算是把荷包拆开了。
里面装着一小束头发。
庆平帝紧紧把头发攥在手心里,无力地看了谢景明一眼,似是要交代什么话,然而嘴唇嚅动了好一会儿,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景明犹豫了下,试探问道:“是不是……把荷包放入梓宫?”
庆平帝笑笑,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谢景明等不到回话,又问了一遍。
仍是没有回应。
谢景明探了下庆平帝的脉搏,怔楞半晌,慢慢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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