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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谢景明孤独地站在庭院中。
他不想她从身边逃掉,便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把她圈住,等她终于喜欢上自己了,这些谎言反倒成了攻向自己的利剑。
该继续强迫她留下吗?
他不敢了,再逼她,这姑娘可能会彻底崩溃,一剑抹了脖子也说不定。
若是顾庭云死了,他二人之间就彻底打了死结,再无可能在一起,如果顾庭云活着……
谢景明疲惫地揉揉眉心,她肯定会跟着她父亲走,到时候一样留不住她的人。
到底怎么办才好?
他望着那轮明月长长叹息一声,踽踽独行而去。
檐铃在夜风中荡悠悠的,发出一两声清脆的丁当声,月亮高高缀在云端,带着悲悯看向世间的痴男怨女。
中秋一过,秋意渐渐浓了起来,昨天还是满树绿意,今早起来,已是片片泛黄了。
韩栋只着一身短打,刚刚打了两套拳,便听下人回禀郑公子求见。
“请去小书房。”他急忙擦擦头上的汗,套上长袍就要走,然刚走几步,又迟疑了,叫住小厮,“请他去外院书房略坐。”
他也不急着出去,先回房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方慢慢踱到外书房。
茶已换过三遍,郑行简早等得不耐烦,见他进来便说:“真是贵人迟来,让我好等!”
虽笑着,却带点责备的语气。
韩栋拱手笑道:“你来得不巧,我刚打完拳,身上都是臭汗,怎好意思熏到郑兄?沐浴更衣,就晚来了些,还请郑兄莫要怪罪。”
郑行简语气微顿,旋即十分熟络地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你我兄弟,还在意这个?一整个暑天都袒胸露背整理书稿,现在反而见外了。”
他拍肩的动作和文彦博有七八分相似,爽朗的笑声也很像文彦博。
然而多了点刻意和做作,没有文彦博的豪放洒脱。
韩栋笑笑,假装肩膀疼,轻轻拂了拂肩头。
郑行简低头吃茶,眼睛暗中撇过一丝阴狠,再抬头,仍是满脸的笑,“陆老先生的书稿马上就可以装订成册,愿意刻板印刷的书铺也有了,现在就缺一篇序文。”
他身子前倾,眼中都是热切的期盼,“韩大人是前科状元,文采如何有目共睹,不如请他写一篇序文,更能吸引人们拜读陆老先生的文章,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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