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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和任何人会面,她是来追悼过去的自己。
这是她对自己的约束,一整年之中唯有今日,她容许自己回忆过往,想起在风府成长的日子,回想起和风静海有关的一切,包括几乎使她送命的那一天。
第一年回想起当日情景,仍是摧肝裂肠,心痛得几乎无法自持,几度泪下,不可抑止。
第二年,当她悄悄揭开心上曾淌血的创口,仍犹隐隐作痛,心伤黯然。
今年此时,再度审视心上的创痕,虽然伤痕仍存在,但痛楚已沉淀,她不再流泪,也不觉伤心,反而对以往那名不顾一切的热情女子感到诧异。
当年为何会有那般翻天覆地、野火燎原般的炽热情感呢?
她如今回想起来,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专一的爱是世上最野蛮的东西,它的力量足以毁灭一切,包括自我。
“敬曾经深情的紫珑。”她举杯向空中,一干而尽。
三年前,她找来西陵最老练的铁匠,请他重新打造一副青甲和银戟。
仍记得老铁匠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叨叨的叙述着当年那名王族青年是如何殷殷叮嘱他小心打这对女子用的短柄银戟时,她只是一脸木然的盯着炉火,一言不发。
待完成后,她命人将原来的青甲和银戟,以及平日常穿的衣衫送到十三王爷的住处,并附上一张短笺,上头写着:得之于君,还诸于君,情义两绝,从此陌路。
从那天起,她再也不穿紫衫,不论何时都是一身的青衣战袍,每逢军中有人提起十三王爷,她都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带开话题。
她已记不得当时的心情是如何:是愤怒还是凄凉,是伤痛还是冷然,现下回想起自己曾说过:
“我只要你!在这里的,只是名普通的女子,不是西陵紫龙!”
“我真的说过这种话吗?真是不可思议。”她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自言道:“我当然是西陵紫龙,这是毫无疑问的。”
抬头望着窗外初升的明月,此刻她满脑子想的,是前些日子蓝子玟来信提及,进攻东莞的可行性。
“啊!”察觉到自己的思绪,她有些愕然的放下了酒杯。
不再心系风静海的她,终于可以回京城去了。
西陵京城,左丞相府。
“此刻正是进攻东莞的大好时机,紫珑,你可有所准备?”直呼她名的温文嗓音已非昔日的监国王爷,而是眼前的蓝衣青年、西陵国年轻一代最杰出的人才,左相蓝子玟。
“一接到你的信,我就立即开始思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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