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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大堂被火把照得通明,进餐的桌凳已被挪在一起,空地上,数十名官兵站在门前,堂间有三四十人,零散而立,大多睡眼朦胧,衣衫不整。
我悄站其间,随后又下来数人,待我等到齐后,一官长模样男子,打开一幅画像,逐一比对。等他走到我面前时,我眯眼微睁,手,顺了顺须,不敬地打了个哈欠。来人对着图瞧了我片刻,微皱眉头,走了过去。
偷偷瞥了一眼画中人,双目炯炯,嘴角带笑,那,是师父眼中的我吗?
回到房中,心绪不平,再难入睡。
所谓:旁观者清。第一次,我,用心去看这个世界。
本朝国号“衍”,开国至今已有三百余年。先帝性情温婉随和,师父又常住东海,所以,朝政一直被温文把持。多年来,升官封爵,登科中举早已明码实价,价高者得。长此以往,卖官的,结党营私,富可敌国;买官的,变本搜刮,以谋高就,以至于奸人当道、朝纲昏庸。加之,南都自开国之初的一郡,不断向北侵犯,现占据半壁江山;乌戎人豪放彪悍、虎踞北疆,为此,朝廷每年得拿出大量银两打发二者。腐败的吏治频繁的战事,导致物价,民不聊生。
虽说战事在西南,可征兵令遍布全国,此番更将征兵年纪提前至14,各家至少一名。
眼下,正是农忙时节,田地里忙碌的只剩老人和妇孺。布谷声声啼不断,汗珠粒粒坠无影,一望无际的浪,淹没瘦弱单薄的身,灿灿无边的日,压下一垄一垄的麦,稚嫩天真的脸黝黑红亮;沟壑纵横的面上写满沧桑。飞舞的镰刀,落下金黄的麦芒,扬起刺眼的冷光。
本该男子担当的土地,压弯了妻老的腰,如果没有战事……。
原本悲伤悯情的心,被眼前一幅幅逆境求生的景,消磨得一干二净。与其这般漫无目的闲游,还不如回陨水镇,施粥赠药,行悬壶济世之事。
一路上,白日行医赠药,夜间截赃盗富,我倒也过得逍遥。每次事毕,我都模仿佐罗,留下一个“Z”,只可惜,没人懂。或许是师父所授的轻功确实不凡,加之,有毛主席关于游击战的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逃我追” 十六字方针指导,在我与各地官府、捕快的斗争中,往往都能化险为夷,平安脱身。每每瞧见,脑满肠肥的猪头们捶胸顿足、嚎啕大骂时,浑身畅快之至;而看到瘦骨嶙峋的难民们,为从天而降的几两碎银叩谢天恩时,内心又酸涩不堪,此间种种,让我体会到另一种人生。我,也可以活得有意义。
回到陨水镇时,已是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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