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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的生活可称不上美好。”她大笑,装作随意地开揶揄,却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幸运的人很少。”他回。

房间里只剩下塑料袋被打结,而发出的摩擦声。

将收拾好的垃圾放到茶几桌角,他用纸巾擦拭着手指。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在沙发一旁,他的那一侧。暖黄的光照下来,将质感上乘的黑色衬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秦忆思突然很想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这种强烈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在大脑想控制住这种冲动之前,嘴就先一步张开:“我今天和所里的诉讼大佬聊了很久,结果很不如意。”

没有具体说是什么案件,她还尚存些从小就竖起的防备。

她叹气:“没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以至于凶手也许会逍遥自在,不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身侧的人没有接话,只是人也半靠在沙发里,侧过身,一双长腿随意地叠着。这是他习惯的动作,基本意思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尤其是当案件套上婚姻的枷锁,受害者又是女性时,推进似乎又难了一步,”秦忆思将手覆在额头,望着天花板,疲惫地半阖眼,“我们知道他有很强的作案动机,却也仅止步于此。”

她可以设想出一万个盛恩惠被推下去的理由,但这是她主观的臆测。

“还有那些网上的评论……”恶意的揣测和中伤,她不愿再回忆。

顾渊穆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在她没有下文后,才道:“你这样对自我的消耗很大。”

“我没有办法不去消耗我自己,顾渊穆。”秦忆思睁开眼,语气平静却把每个字咬得很重。

“这样的案情,我不可能不代入自己,也不可能站在旁边淡漠地旁观最后法院的判决。这次是盛恩惠,她之前的发生这种事的上一个女人是谁?下一个又是谁?”

她深吸一口气,眼睛眨了眨,驱散些酸意。

“你知道吗,大约二十年前,我妈被我爸、我爷爷、我奶奶家暴时报警了。是,警察来了,然后呢?”

“这是家庭内部纷争,他们只能调解。调节有什么用,等警察走了之后,再来一顿因为报警而更重的毒打吗?”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却始终是平稳,在音调上听不出变化的。

之后,是片刻的停顿。

她从仰靠在沙发的姿势,弯下腰,手肘抵在大腿。

双手捂住脸,秦忆思的眼前一片漆黑,却没有泪水流出来。

“最后还是我妈求警察带走她——她当时哭着求的。凌晨三点多打不到车,有一个女警察心软,开警车把她送去了姥姥家。”

无论是当时的那位女警,还是后来帮助秦母诉讼要抚养费一连几年的女律师。她从小就明白,只有女生才会完全地帮助女生。

在她的成长中,有无数个能记住的,或是擦肩而过的女性向她伸出过援手。

秦忆思感到后背覆上一只温暖的大手,她抬起头,痛苦的眼望见顾渊穆摊开的另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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