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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鑫是个很泾渭分明的人,他一面和其他人一样,嘴里调侃着富婆我不想努力了,待价而沽,出卖尊严,好像为了挣钱天经地义。一面谈及些感情就要了他命似的,数他的梦想最值钱,三层楼的手机店,还不是背着她出手了炸弹机和赃机。
现在是理解了,程一鑫当时表现出来的,或许是一种信任破碎的受伤感吧,防备心很强。理解归理解,仍恨他这般轻浮,这些不该成为他放弃感情的理由。
金潇心里不爽快,字字刺耳,“你凭什么认为,分手以后我会高高兴兴投入别人怀抱?”
字字诛心,“程一鑫,我有心啊。”
难得有程一鑫说不出来话的时候,他沉默片刻,拉过她的手。
他一双手漂亮得像艺术品,实际上天天被螺丝钉和胶水打磨,掌心和指腹尽是一层薄茧,磨得金潇片刻失神。
挫败感是递进的,累积的,眉头蹙紧了。
程一鑫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夹在他粗糙的双手掌心之间,被顶在他额间,任由他迷茫颓然地低下头,想藏在阴影之中。气息呼呼进进,洒满了她冰凉的手腕,最后深深叹气,声音哑然,“所以,分手以后发生了什么?”
“你说出国?”
“嗯,为什么。”
金潇平静道,“没什么理由,我挂科了。”
本硕博连读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高考完不代表轻松放飞,挂一次科即取消直博资格,挂两次取消直硕,等于普通本科班学生。
程一鑫倏地抬头。
金潇刻苦勤勉,怎么会挂科,分手对她有这么大影响。
他刚想说什么,她讥讽一笑,“你以前不是总说我,‘好学生也会这样’,事实证明我确实不是什么好学生。”
“那段时间,我特别厌恶手机,知道自己学不下去,干脆转专业了。”
“还有你说的,分手快乐去跳伞冲浪,没错,是我。”
程一鑫说不出话。
他摩挲她指尖,愧疚得不能自已,觉得一句道歉太轻了。
金潇看了看窗外,眼窝子浅了,尽量保持语调平稳,“高三的时候,我是挺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应该会和我父母抗争到底,坚决不学通信工程。和你在一起期间,我学的挺快乐的。所以分手的时候,还回去了,扯平了,你没必要为此感到遗憾。”
金潇最开始有多不想学通信工程,程一鑫是知道的。
高三时候逃了晚自习,宁愿来夜市上听他吹牛逼,大概是他的悲惨成长经历,让她唏嘘过后有了珍惜的想法,愿意去顺应父母期待,去承担家族的责任。
程一鑫终究是欠了她。
他伸手搂过她,在她腰间收紧力道,开口道,“我突然有点庆幸。”
金潇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甩了个疑惑地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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