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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循善诱、苦口婆心不是他的风格,是以他抽了口烟,只淡淡地问:“你有几颗百分之百的真心?够分吗?”
夏郁青一时睁大眼睛。
陆西陵又说:“你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学庸人自扰。”
“……我明白了。”
“嗯。”陆西陵漫应一声。
他就喜欢她一点就透,沟通不费力。
“还有什么烦心事儿?就这一件?”
“还有……”夏郁青说,“还有的好像不重要了。”
“说说。”
夏郁青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英语口语不好,老是被人笑话;做家教辅导的那个学生,进步有点慢;每次跟宣传部出去拍摄,要借学院的摄影机,申请手续好复杂。而且摄影好难,什么ISO,光圈快门,搞不懂,我还是只会用傻瓜模式……”
都说出来了。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陆西陵微微挑眉,“你烦心事够多的。”
“……我好像比读高中的时候娇气了。”夏郁青几分沮丧。
“还好。”不及陆笙百分之一。
又刮来一阵风,陆西陵指间薄烟缭绕。
夏郁青看他一眼,他从车上下来的,穿得过分单薄,白色衬衫,偏硬挺的料子,黑色长裤的裤脚,被风吹得一时贴上了小腿肚。
“陆叔叔,您快去车上吧,外面还挺冷的。我也进去了。”
陆西陵“嗯”了一声。
他迈开脚步,又顿了顿,“明天下午,你来这儿一趟。”
“有什么事情吗?”
“到时候说。”
“我周日下午有兼职,五点才会结束。”
“那就六点钟。”
夏郁青点头。
夏郁青进屋时已恢复几分平日的脚步轻快。
大门密码没改,亮灯后的空间安静又整洁,她放下背包,第一时间扑向那座沙发,情绪放空地仰躺下来。
除了她最喜欢的彭树芳彭老师,陆西陵是第二个会这么耐心引导她的长辈。
她对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淡了。
而大伯好吃懒做,脾气暴躁,对待亲生儿子也跟仇敌一样,更别提她这个寄人篱下的侄女。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男性长辈的这个角色,就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直到今天。
虽然是她一厢情愿,但她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摒弃掉那些干扰,更认真学习,以优秀成绩报答陆西陵,也会如陆爷爷所说的,真正地尊他为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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