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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刀的眼神从她背上剜过:“还是你的心眼只有针尖大,连妯娌也容不下?所以想把她打发给个晦气的鳏夫。”
陈文茵脑子里一片苍白,她没见过李洵这么喜怒无常的人,上一刻还对她言笑晏晏,下一刻便如此冷酷。
她以为她和傅娇是朋友,傅娇和李洵也是好友,所以都希望她好。
但李洵全然误解了她的意思,他把她当成和妯娌不和的毒妇。
“殿下息怒,臣女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她闻言抬起头,听到他这样的质问,她身如抖筛,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在殿下眼中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我那表兄,从小到大也是无人指摘他半句的,殿下随意找人打听一句就知道,若是人品一般我也不敢觍颜开这个口……我全然是为她着想,殿下怎可如此揣摩我,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为她着想?陈文茵,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称为别人着想,她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为她想了?”李洵怒不可遏:“莫不是孤给了你几分颜面,你就觉得自己当真有脸了?”
陈文茵呼吸都快滞住,她愣愣地看着李洵,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因为这一切都是李洵的欲加之罪,他从她开口的那一刻起就把她视作小肚鸡肠的毒妇,竟怀着恶毒的心思将新寡的妯娌许配给一个鳏夫。
她开口的那一瞬间,这个罪就定下了,无论她怎么辩驳他也不会听信半分。
她心头一阵一阵地泛凉,寒凉与惊恐交加,原来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他一点也没有看到。她抬起泪眼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冷漠的男人,前几天他还来参加她的生日宴,在众人面前给了她无上的体面,他还安抚自己不要害怕。转眼间却让她如此狼狈地跪在脚下。
她一时之间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甚至以为是错觉。
但不是,跪久了膝盖犯疼,痛意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臣女不敢。”她垂下头叩首,眼泪哗然地掉。
李洵盛怒不减,一把扫了笔山,毛笔哗然一声垮得到处都是,陈文茵吓得一抖,头也不敢抬。
“滚出去!”
她听到李洵盛怒的声音。
陈文茵从东宫出去的时候,身上被墨染得一片一片肮脏不堪,她大哭着从李洵殿中出来,一路哭到宫门。她知道周围有很多的宫女太监,她应该保持端庄淑仪,但她做不到,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奔涌,她是那么狼狈。
上了马车,乳母心疼地拿披风把她裹住,她窝在乳母怀中痛哭不已:“阿嬷,殿下误会了我,连解释也不肯听。”
乳母心疼得不行,抱着她的头轻轻拍了拍:“伴君如伴虎,做太子妃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往后你别忤逆他,一切都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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