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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娇闻言皱眉打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一个醉醺醺的人卧在街边,路上的行人慢慢聚了过来。
“不是我们撞的,他喝多了自己撞上来的,真不是我们。”王府管事生怕百姓以为他们是仗势欺人的地痞恶霸,一边解释一边朝他走过去,忽然惊叫:“驸马!”
傅娇听到他这声唤,抬眸望过去,那醉汉似乎不满有人拖他,将人推搡开,倒靠在车轱辘旁,看不清神色,只瞧着醉得厉害,扶着车轱辘一直在吐,哪还有半分矜贵公子的风度。
傅娇大约知道些许李知絮和韩在的事情,韩在乃是韩国公独子,在国子监时很是光风霁月。之后被李知絮看上,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逼得他松口答应娶她为妻。
上回见面还是年前李知絮成婚的时候,谁承想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就成了这番模样。
“驸马怎么醉成这样?身边也没个随从?”傅娇皱着眉。
这位驸马爷最近可是京城里上好的谈资,韩国公世子此前是何等腹有诗华的男儿,自打跟公主成婚之后,日日吆五喝六找人在酒楼里喝酒,造饮辄醉,疯癫时披头跣足于在街上,什么世家体面统统都撕碎了。
管事也不好多议论公主和驸马的私事,便小声道:“或许是小子到哪里偷懒去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周围百姓越聚越多,货郎和其他马车也被他们堵在后头,傅娇怕招人非议,吩咐道:“找两个人把驸马送回去吧。”
管事道好,点了两名小厮送韩在回府。
傅娇回到王府,天已经彻底黑透了,经过门前的时候,傅娇停下问门房:“最近可有璁州来的信?”
门子说没有。
傅娇垂下眼,不免忧心担忧,阿爷和祖母离京已久,照理说应该早到璁州了才对,可他们沿途一封信也没有送回,让她牵肠挂肚。既挂念阿爷和祖母路上是否平安,也担心阿哥的身体状况。
一想到这些,心上又泛起酸涩。
都说祸不单行,这话诚然不欺,今年怎么这么倒霉,什么祸事都让她给碰上了。
玉菱见她情绪不好,安慰她说:“姑娘放宽心,或许少将军身体出现了转机,国公爷他们一时顾不上京中也未可知。”
知道她说的都是安慰话,傅娇垂下眼轻轻嗯了声就没再说什么。
仲春时节,院子里的花开得正繁盛,傅娇回到院子里,几个丫鬟正忙着拔掉院子篱笆里的兰花。
傅娇纳闷:“兰花开得好好的,拔掉做什么?”
一个丫鬟福了福身说:“回王妃,太子殿下下令,让奴婢们把院子里的兰花拔了,明日宫里会送一批海棠花来,到时候要在院子里种满海棠花。”
“为什么?”傅娇不解。
那个丫鬟不敢抬头,低声对她说道:“兰花是瑞王殿下最喜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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