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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宣平侯也不再非要陈言时习武考取功名,而是去买了一只鹦鹉, 当作捏死他那只鹦鹉的赔礼。
她心里清楚, 皇帝多疑,当初林总兵不懂服软, 落得个砍头的下场。可宣平侯就聪明多了, 皇帝本有些忌惮他,但自那次后, 皇帝就把宣平侯当作了纯臣。后代承袭不了权利, 那个世袭的爵位, 也就只剩下个名头罢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虚无的爵位, 她却不能忽视,此时也不能反驳陈言时,因为没有任何党派的陈言时,作为皇帝纯臣的陈家就是最公正的评判者。
沈常松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陈言时会在此时帮自己,沈亦槿更是惊讶,这场百花宴如何变成了这样,和她前世的记忆简直天差地别。
就在沈常松说出要舞剑之时,李兰雪即刻对身旁的宫婢耳语几句,很快一把玉笛送到了李兰雪手中。
看见陈言时将迎春花枝递给了沈常松,她起身道:“既然是舞剑,怎么能少了乐曲。”
李兰雪走到桌几前,对沈常松点头微笑,开始了吹奏。
笛声响起的一刻,沈常松手里的花枝顿时如同游龙一般,回身弓步由上劈下,提膝上刺,立剑轻点,力达花枝前端,如蜻蜓点水不断轻摆,随即撤步转身虚步再提剑,转而挑起,犹如面前有敌人,袭击其腕。
曲调起伏渐渐激进,沈常松手中的花枝像是有了生命,一个接着一个的挽花让人目不暇接,他步步后退行步挽剑,继而仰身挽剑,后又回身再挽剑,一个个剑花在他手中不断被挽出。
花枝飞舞,眼花缭乱,在这样的力道之下,花枝上的红色迎春花却一朵未落,当真是内力深厚。
陈言时大喊了一声,“好!”
马上有已经看得热血沸腾的习武世家子弟紧接着喊了第二声好!
霎那间,众人纷纷叫好。
陈言时又取下一株迎春花扔给沈常松,下一刻,那迎春花便成为了另一把利剑,握在沈常松手中,随着他的手法在半空中舞动了起来。
两株花枝,此起彼伏,忽而高高扬起,忽而低低垂落,忽而在沈常松周身旋转,不惊让人看呆了眼。
直到笛声平缓下来,沈常松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弯腰仰头,花枝在头上平绕几周。
就在笛声停下的一瞬,他也托着两束花枝停了下来。
沈常松静静站立,面容平静,额上未有汗滴,一看就是并未尽全力,即使是这样,方才那场舞剑也是极少有人能舞出的。
“好,好!”皇后拍手道:“少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宴会继续。”
皇后的吝于赞赏和刻意忽视,对沈常松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讨了李兰雪的欢心。
落座的两人,都有些怅然若失,此时空荡荡的亭榭中间,好似仍然充斥着方才的场景,耳边笛音未消,眼前花枝未落。
至于接下来的人都如何介绍了家世,两人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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