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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逐不再言语,只是安静饮茶, 宋辰远则在一旁为他添茶。
茶杯中的茶喝尽了一杯又一杯, 李彦逐始终盯着暖阁桌几上青釉梅瓶中插的一枝梅花发呆。
不知为何,自从上元节落水后, 他常常会想起烟花下那张明媚的脸庞, 就如同这瓶中的梅花, 红得那般坚定执着。
多日不见, 今日再见,倔强依旧,却显得有些疲惫,有些力不从心。
这都是因为他吗?他不由甩甩头,让这些荒谬的想法从脑中抛去。
宋辰远疑惑地看着李彦逐,从刚才他就觉得今日的李彦逐很不一样,虽说往日他们商议完事情,李彦逐也习惯独自饮茶,那神态向来都是稳如泰山的,可今日瞧着却有一种故作镇定的意味。
也是,二姑娘对李彦逐来说就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担心也是应该的,如果这次拿不到玉寒兰草,二姑娘就只剩下等死了。
李彦逐心中糟乱起来,品茶的心情也毁了,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宋辰远跟着起身移步到暖阁门口,为他打开房门,先送李彦逐离开。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按照惯例,他还要待半个时辰再离去。
就在李彦逐踏出房门时,他有些不放心地偏头看向了宋辰远,“沈亦槿,你不可自作主张。”
宋辰远一惊,他知道自己谋略不足,向来做事都是禀告的,从没有过自作主张的时候,李彦逐为何会如此交待?
他想了想,觉得是不是方才自己说要让沈亦槿神不知鬼不觉消失,让李彦逐误会了,立刻道:“末将不敢。”
等李彦逐走远了,他还有些没想明白,这还是李彦逐第一次将一件事交待了两遍。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像他这样粗线条的武将,想不明白也正常。
宋辰远坐回到桌几前,为自己添上一满杯茶,视线不由飘向了宣平侯府的方向。
“我告诉你,沈亦槿,那玉寒兰草我就是给街边的乞丐,也不会给你,不给你,不给……”陈言时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说着。
沈亦槿扶着一路上话说个不停的陈言时来到了宣平侯府外,“你念叨一路了,不给,不给,好吧。”
“那个病秧子小白脸有什么好?你看上他死得快,还是看上他对你狠?沈亦槿,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今日才拜了把子,两个人也认识没多久,怎么就觉得好像有好多年的交情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她根本不设防。
沈亦槿心里明白,陈言时是心疼自己才会这般,并不是真的骂她。
她细细想了想,前世的自己待人也算真诚,可为何就没有世家女子愿意和自己来往呢,还真就除了陈言时和二公主外,再没交到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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