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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祯亲自把人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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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
长公主摸着手里的棋子,问道:“谢祯没去问过韩磊?”
一二对视一眼,“没有。”
谢望舒了然一笑,“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别让人觉得咱们太刻意刁难。”
“是。”
两人刚走出去,谢望舒点了点棋盘,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道:“阿辞啊,你要记住,人生如棋,这自古君臣博弈,全看谁比谁更有手段,皇帝两耳不闻窗外事,最是好哄骗,可一旦起了嫌隙,就觉着自个被当成了傀儡,谁都想当掌棋人,怕就怕他发觉不了。”
“洪水决堤,总有个缺口崩塌,一旦泄洪,奔腾千里,再好的堤坝也挡不住该倾泻的洪水,就像泼天的大雨,不是一把油纸伞能挡得了的。”
“昔日韩磊是他手上的一把好剑,从埋下疑云开始,韩贵妃、韩相、乃至二皇子,都会是他怀疑的目标,人心一旦起了疑虑,就不可能再有信任,这是每个帝王的通病。”
黑子一落,原本棋局的格局又被改变,隐藏在众多棋子下的卧龙呈现出狰狞之态,看起来,是要突围而出。
裴寄辞面色凝重,在默默消化她的话。
“看到外头院子里坐着的那两个了么?可认得。”
裴寄辞点头,“父亲当年的恩师,徐阁老。”
“你太爷爷留着他,往后教你帝王之道,你父亲没学完的,没办成的,都得由你来。阿辞啊,你要记得,臣以自任为能,君以能用人为能。用人之术往往比驭人之术要难。”
裴寄辞似懂非懂,谢望舒笑着掐了掐他的小脸蛋,“小孩子家家,别老是板着脸,虽然我没见过你父亲,但老头说了,私底下是个极其爱说话的人。”
裴寄辞眸光一瞬间温和了下来,“嗯,母亲有时候也总跟我说,父亲话多,但她很喜欢。”
那时候母亲殿前的玉兰树开得极好,每次他在树下玩的时候,总能看到父亲将母亲逗得脸红,可惜那样好的玉兰,他再也没见过了。
谢望舒悄悄道:“有时候,会不会很想他们。”
“会,但我怕爹娘不高兴。”
“怎么会呢,他们都是你的爹娘。”
“姨婆奶奶去突厥的时候,会害怕么?会想太爷爷么,会想宫里的日子么?”
“那时候我比你大多了,已经是个懂事的姑娘了,不过我到了八十还是会想起以前的,因为人总是会陷入回忆里,那些好的坏的,都是经历,就是因为有这些东西,人生才足以完整。”
裴寄辞抬起头,“明白了。”
谢望舒拉着他的手,让他去抚摸每一颗棋子,身为上位者,将来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关系国计民生,希望这孩子,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也不枉费现在大家为他铺平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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