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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墨镜推到鼻梁下,阳光刺眼,沈姣眯起视线,金灿灿的颜色折在她脸上,就连肿胀的眼皮看起来都没有那么悲伤,仿佛只是有些没睡好。
陆正安选的地方正是沈姣想要的,远离城市,地大人少,三个人三层楼,屋后有个简单的马棚,院子里撒丫子跑着一只大狗,正是沈姣和周童在国外养的那只,之前她们回来的匆忙,一直把狗寄养在国外,沈姣想等到安顿下来之后再把狗接过来,没想到狗比她先到。
大狗看见沈姣,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而来,沈姣放下行李箱,差点儿被狗扑|倒,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住,她抱着狗哭,这一刻,周童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江东。
搬来新地方的第一天,三人简单的吃了顿饭就各自休息了;第二天,三人开车在附近兜了一圈儿,沈姣知道了五十亩地有多大,附近最近的超市和加油站有多远,以及尽量不要生病或者受伤,因为医院在一个小时之外的市区,而附近只有一个兽医院。
来这儿的第三天,沈姣试着跟后院的两匹马打好交道,其中一匹性子比较烈,总冲她喘粗气,沈姣想着离医院太远,故而让给了周童,美其名曰这匹长得好看,很配周童的气质。
来这儿的第四天,沈姣说:“我时差终于倒过来了,开始干活吧。”
她所谓的干活,不是干农活,因为陆正安说找不到没种东西的农场,今年注定只能请人看着,想自己操持只能等明年,沈姣像是打了鸡血,上集市买了一车花苗,回来撸胳膊挽袖子,在后院刨土,说要弄个花园。
她细胳膊细腿,锄头再大点儿都比她俩胳膊沉,一刨就是一天,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沈姣累得没空多想,也没力气流泪,倒头就睡,但梦不饶她,她还是梦见了江东,梦里面稀里糊涂,有些事真的发生过,有些就纯属杜撰,但那样清晰又炙热的情绪,让沈姣睁眼过后仍旧心疼不已。
浑身散架一样,一动不能动,沈姣睁着眼,眼泪顺着眼角流到枕套上。
转眼间,到新地方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新家每天都在进东西,可仍旧缺日用品,陆正安列了个清单,他在家侍弄花园,周童开车带沈姣去集市,路上茫茫金色,一望无际的农场。
见惯了机器和劳作的人,沈姣才会一眼发现,有片地上的风景很特别,特别到她定睛探视的地步——那片地上悠悠闲闲的溜达着十几匹马,虽然隔得不近,可沈姣还是隐约看出马的身形品种,皆是好马,随着车往前开,一只大狗从马群背后闪现,是只阿拉斯加。
沈姣当即狐疑,念叨着:“这儿还有人跟我们一样,养马养狗。”
周童目不斜视的说:“别人的狗看家,我们的拆家,安叔昨天还背地里嘀咕,说要不要买几条看家狗回来。”
车已经开远了,沈姣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马群的影子,她说:“行啊,地方有的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养猪都不要紧。”
说完,沈姣跟周童同时道:“我不会养猪。”
沈姣勾起唇角,自嘲道:“花我也不会养,马也不会养,我做的饭狗都不吃,再这样下去不行了,安叔昨天背地里吐槽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吐槽我,这儿就咱们三个,再搞分|裂就活不下去了。”
周童说:“慢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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