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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汾东。”沈月溪打断了二人的争执,她越过林季白,与陈无悔正对上,“我要去寻一个人,那人或许能救衍洲,故而这几日衍洲的安危便托付给陈将军了。”
陈无悔愣了一下,立刻便半跪请罪,“是我鲁莽了,夫人恕罪。夫人请放心,这里一切有我。”
林季白自是希望沈月溪是哄骗陈无悔,沈月溪却是指路命他将马车驶到了无名山脚下。
漫天风雪封住了上山的路,马车难再前行,沈月溪从马车上下来,没有丝毫地犹豫,亦步亦趋地往山上走去。
林季白急匆匆地追上去,“夫人,不能再前行了,下雪天的山路不能走。”
“能救郎君的人便在这山上,林管事就在山下等我吧。”沈月溪没有半点停顿的意思,她拢了拢身上御寒的衣物,清澈的杏眼仰望着看不见的山顶,毅然投入那茫茫白雪之中。
林季白望着那融入天地间、汤风冒雪的娇小身影,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转身在马车内拿了一根长绳,便大步追了上去,“夫人明知我不会丢下你。”
他将长绳的一头交给沈月溪,“夫人,山路艰辛,独力难行,你把绳子绑在身上,同我有个照应。”
“多谢林三郎。”沈月溪的声音在呼呼的风声里不甚明朗,从林季白的耳边轻轻飘过,心里多有盘算的少年在此时也只能叹息复叹息,陪着她一同上山。
沈月溪走得很是艰难,几次都摔在了雪地里,埋在雪下的峋石割破了她的掌心,血还未流出便又冻住。
“夫人,你没事吧?”林季白急急回行,顾不得男女之别搀扶起沈月溪,“马上就要天黑了,这路便更难走了,我们还是先下山等雪停了再来。”
沈月溪垂眸看着自己被冻住的伤口,当真是钻心之痛,裴衍洲那满身的伤应是比她更痛上千倍万倍。
“可是郎君等不了。”她抬起头,避开林季白刻意的搀扶。
漫漫山路不见尽头,她仍旧拖着沉重的步伐再往山上去,任由落下的白雪淹没她来时的脚印。
所幸,风雪停在傍晚时分,只是乌云还未散尽,便已被夜色浸染。
无名道观的小道童在火炉边打着瞌睡,便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他不情不愿地打了个呵欠,才起身开门,只见身形狼狈的一男一女站立在门前,尤其是那女子,青丝凌乱、唇色发青——
不过道童对沈月溪却是有点印象,是上一次紫阳道长拒之门外之人。
沈月溪毕恭毕敬地说道:“冒昧来访,实是有要事求见紫阳道长,劳烦道长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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