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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拳头娇而无力,打在裴衍洲身上并没有多少痛感,只是叫他些许愣了一下,垂眸对上沈月溪那一脸的委屈,轻声问道:“阿月是在恼我?”
裴衍洲不问还好些,他这一问,沈月溪只觉得越发委屈,她这一路的苦吃得毫无意义,有些气恼又一拳捶在裴衍洲的胸前,“你怎能骗我!”
心中的种种担忧在此刻全然化作气愤,沈月溪接连好几拳打在裴衍洲的胸前,眼前的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胸膛硬得像块石头,她这一路颠簸本就浑身乏力,几拳下来,裴衍洲没什么事,她倒是气喘吁吁,手掌发痛。
“并不是故意要骗你,”裴衍洲由着沈月溪打了好几拳,才轻握住她泛红的拳头,“阿月你特意从汾东而来,我很开心。”
裴衍洲眸色柔和,望着沈月溪的眼光如这午后的暖阳一般,沈月溪不争气地软了心肠,她哼了一声,撇过头去没理他。
裴衍洲无奈地笑了一下,“阿月若是不解气,再打我几拳也无妨。”
“我才不打,”沈月溪半红着脸哼道,她这些天担惊受怕地赶路,刚刚又是哭又是打,着实是累得不行,也懒得再同裴衍洲说话,挣扎着便要从他怀里出来,“你放开我,我要回汾东。”
然而这可恶的男子却不愿意放开她,一只手压在她的腰上,便将她给困住。
裴衍洲的手环住沈月溪的腰时,便注意到沈月溪瘦了不少,他微眯着眼眸,指腹在她的细腰上摩挲,“阿月既然来了,我就不会让你离去。”
他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果然那张脸被泪水洗涤之后,胭脂退去余下的是没有血色的纸白。裴衍洲的指尖停顿,搂着沈月溪的手紧了许多,略微哑着嗓子道:“阿月是如何来汾东的?”
沈月溪不想理他,奈何他的手抵在她的下巴,她没法再别过头去,而当她那双犹带水雾的眼眸撞上裴衍洲的狼眼时,竟在里面看到了明显的心疼。她只觉得心里的那股情绪更甚,得理之处完全不想饶过裴衍洲,她哼唧了两声,硬气地不搭理他。
裴衍洲对她的小脾气十分纵容,也不急着她回答自己,只是将她裹在怀里。
男子的怀抱很温暖,疲惫的沈月溪半是被迫地倚在他的胸膛前,不知不觉阖上眼眸,没一会儿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裴衍洲再低头,怀中的女子已经沉沉入睡,在她纤长的睫羽之下是淡淡的青色,他的吻落在她的头旋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
他站起身,为沈月溪脱下靴子,他的动作并不粗鲁,沈月溪的脚仍旧是重重地瑟缩了一下,细微的喊痛声从她的口中逸出。
裴衍洲迅速蹲在沈月溪的脚边,脱掉她的袜子,便见到她嫩滑的脚底如今却满是大大小小的水泡,有一些已经被磨破,泛着惹眼的红色。
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本以为沈月溪跟着沈南冲过来,这一路上理应被照顾好才是,怎么会脚底伤得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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