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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洲用了些力气将沈月溪拽入了自己的怀中,一手箍在她的皓腕上, 一手掐着她的细柳腰上, 不管哪一只手用点力气都会将她折断。

沈月溪被压在他的胸前, 挤压得有些难受,忍不住挣扎着:“郎君,你弄得我难受了。”

她闷在裴衍洲的怀里, 声音亦是闷闷的,听着像是要哭出来, 裴衍洲心一紧, 连忙松开了她, 果然在她的皓腕上看到一抹淡淡的红痕。

“我……”他心中万分懊恼,明明他最是会忍耐,前世为了得到她,他足足忍耐了十年,而今世他已经娶她为妻,却是越来越眼中容不下沙,他想要她的眼中、心上只有他一个,再无旁人……

裴衍洲转过身去背对着沈月溪,眸光望向远处望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要什么玉佩我都给你,唯有那块不行。”

沈月溪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空气中似乎若有似无地飘过裴衍洲的叹气声,她犹豫了一下,正想上前,便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她的脾气亦跟着上来了,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她一个被沈南冲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娇娘子——

“我只要那块玉佩,其它什么都不要。”沈月溪也犯了倔,先前裴衍洲来接她的那些感动都化为乌有,转身便往屋里去,重重将房门关上。

“阿月开门。”裴衍洲站在门外说道,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穿透门板敲在沈月溪的耳朵里。

沈月溪的心跳了两下,却不想就此妥协,咬着唇抵在门上便是不开。

“阿月开门。”裴衍洲又叫了一遍,这道门便是上了十把锁都奈何不了他,可他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依靠在门板上,便只是一个影子都叫他的心软了又软。

他只得一遍又一遍叫着沈月溪开门。

“咳……主公,军中有急报。”左无问要是知道自己过来会看到裴衍洲被关在门外,他一定不会跑这一趟,他垂着眼眸想,将军府太危险了,下次这一类跑腿的事还是让陈无悔来。

裴衍洲眼角瞥向恭敬低头的左无问,只点点头,隔着门板对沈月溪说道:“军中有事,我今夜不回来了,阿月早些休息。”

左无问低着头咂舌,当初还真是自己看走了眼,没有想到裴衍洲在妻子面前竟是这个模样。

沈月溪过了好一会儿,没再听到声音才开了门,望着门外的空寂有些许发愣,却也觉得自己没有错。

倒不是说她对姚仲青有多少深情,只是那玉佩是姚仲青临终前交给她的,作为对姚仲青的尊重,她无论如何都要把那块玉佩要回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今日一别,再见裴衍洲又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裴衍洲有心缓下脚步,先叫兖州、青州两地安土息民,然而大齐与张丛行都不愿意让他继续壮大,尤其是齐帝本就对沈南冲逃回汾东耿耿于怀,而如今沈南冲的女婿竟自封了一个镇东大将军,连占两州,在齐帝看来比张丛行还要可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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