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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也没说几句话,大爷何必如此严厉?”

谭建见嫂子替自己说话了,立刻投去万分感谢的目光。

倒是谭廷一下子不言语了,嘴角绷着看了一眼妻子。

她倒是总疼惜没用的弟弟,也不想想他还等着她换药......

好在谭建还是有眼力见,行了个礼就跑了。

到了里间,谭廷还绷着嘴角看妻,项宜也不晓得说什么好了,便只让他将衣衫脱了,坐到床上,把手上的手臂露出来。

伤在大臂,被匕首深深扎进去的地方深到几近骨头。

项宜还没处理过如此厉害的伤,当下也管不了他的情绪了,照着太医的吩咐,仔仔细细地替他清理了一下外围的血肉,上了些药膏,慢慢又包扎了起来。

她做事本就细致认真,这会手下更是小心谨慎,连鼻尖都渗出了些水珠来。

谭廷一眼伤口都没看,目光只落在了自己的妻子脸上。

他不由就想到清晨他回到家时的情形,她竟然迎他到了大门前,脚步那样的快,上前反复地打量着他。

谭廷心下不由又快了起来,一错不错地只把目光定在妻子的脸上。

项宜坐在床边,替他处理好伤口,有将衣裳替他拢起来,才松了口气。

她将处理过的布带放到了一旁,刚抬起头来,准备问问他疼不疼,忽然有温热而软的东西,在她抬头的一瞬,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定在了当场。

夜静悄悄的。

项宜没有乱动,唇边停在她额头的男人却在一阵紧张之后,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他贴面与她靠近的时候,她总要侧头避开。

尤其那日在床榻和浴房里,他靠近她的唇角,她便着意地避开了去。

但今日,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她,唇贴在了她额头时,她却没有动。

她没有避开。

谭廷眼眸渐渐亮了起来,映着床边明烛的光。

房中静静地只有药香流转。

项宜未动,浑身紧张地绷直着,直到那唇离开了她的额头,她刚要小小松口气,男人温热的唇却又落了过来,落在了她的眼角上。

这下,项宜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了,她紧张地整个脊背全都挺直了起来。

而男人的唇却又在眼角留下他的温度之后,轻碰在了鼻尖上。

安静的房中静到只有彼此之间的呼吸之声。

一股暖流在两人紧贴的面庞间打着转,伴着呼吸之间的湿气,让项宜每一寸肌肤似都颤栗起来。

项宜听见了交错的心跳声,错乱的大脑令她分不清心跳谁是谁的,她只觉得男人完好的左臂悄然贴在了她脊背上,越发替她挺直了脊背,更令她无法动上分毫。

交错的呼吸都越来越重了。

而这时,那唇离开鼻尖继续下落,项宜仿佛看到了男人的眼睛。

而他的唇,终是向下,停在了她的唇畔不足一张薄纸的距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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