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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外间船迎着风行进在河中,掀起水浪的声音传进船舱里来,房中静默无言。
谭廷不由地多看了妻子几眼,只见她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来。
但身上还绕着外间的凉气,此时替他拿了块手巾过来,谭廷轻触及她的指尖,比平日里还要凉上许多。
他禁不住就想要将她发凉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暖一暖。
但指尖刚触及,她似没有察觉似得,转身离开了。
谭廷的手愣在了当下。
明明在船头,他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的时候,她低头避闪,脸上带着三分不自在,就像是害羞了一般。
但眼下,她就这么走开了,眼帘依旧半垂着,神色没有一丝的波动。
谭廷默了一默没有言语,见她去整理被褥,便起身走到了外面,将春笋他们叫了过来。
“是谁惹了夫人不快?”他沉着脸。
但仆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回答出来这个问题。
谭廷皱了皱眉,回到房中见妻子已经要入睡了。
明明她同平日也没有太多差别,但谭廷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宜珍......”
“大爷有什么吩咐?”项宜将烛灯端到了床边,听见他的声音,如常问了一句。
谭廷抿了抿嘴,走到了她身边,细细去看她的神色。
“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突然这般问过来,直问得项宜怔了一阵。
项宜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只是她这里什么事都没有,一切都是寻常的该发生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一声。
“是大爷想多了,什么事都没有。”
她如常笑着,说什么事都没有,说完便准备就寝了。
谭廷默然,压着眉头看了妻子好几息,又想从她身上看出答案,但到底什么都没看出来。
接下来的两日,她没再似刚上船的时候,时不时去船头或者船尾吹风。
谭廷若是不回卧房,几乎见不到自己的妻子了。
他干脆让人搬了个书案到卧房里,除了要见人便也留在了卧房。
船上的卧房并不大,他就这么挤了过来,项宜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是这天,他刚拆了封信便叫了她。
“宜珍,江西舞弊案重审了。”
话音落地,项宜腰间都挺直了起来。
谭廷就知道她心里惦记着这件事,直接将信拿给了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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