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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谭朝宽劳累过度。

待他也染了病,便一病不起了。

......

谭廷赶去凤水的时候已经晚了。

而这杨木洪,虽然谭朝宽的死与他有莫大的关系,但再如何谭朝宽都是因为劳累过度,得了鼠疫病死的。

那杨木洪在谭朝宽的丧事时候,还来了一回清崡谭家,却被谭家人乱棍打了出去。

不知他是甚至自己罪孽深重又或是害了怕,在清崡徘徊了三日,才离开了。

此人之后辞了官,去了何处谭廷无意知晓,若非是父亲留有手书,不要他因为这样的意外恨与旁人,谭廷不知自己彼时会对那杨木洪如何......

父亲虽不许他因此心生愤恨,可父亲那般英年早逝,谭廷一直不肯相信只是一个杨木洪造成的巧合。

杨木洪的罪责不能推卸,但吏部当时选官调任,怎么恰好就选到了父亲身上。

要知道这样危险的差事,朝廷也会考量世家的稳定,不会将这般险差随意安到担着重任的族长、宗子身上。

他到了京城便一直留意此事,因谭家在吏部没有重要官员,这才托到了李程允处。

李程允替他查了一番来龙去脉,同之前谭氏得到的消息并没有太多出入。

那么,吏部那次对他父亲的调任,也是无奈下的巧合了么......

谭廷将信收了起来,从一个紫檀匣子里取出了一个羊脂白玉的莲花镇纸。

是父亲生前最喜的物件,竟在拿在手中把玩,那羊脂玉温润滑腻,谭廷放在手中不由就回到了从前在父亲身边的日子。

那时,谭建才刚启蒙,就透出一副顽劣之态,每每练几个大字便要歇上大半晌,偷偷摸摸地在荷包里揣些玩意耍玩,一堂课最多听半堂,字都写不成样。

宗家子弟不比寻常族人,谭廷见弟弟这般一心只想着玩,便生气训斥他,罚他在墙边站立。

谭建可怜巴巴地请他不要生气,他便只问他能不能把课听好、字写好,谁想那不中用的弟弟竟然还不敢一口应下。

谭廷见他还不改正,越发生气,倒是父亲听说了,将他叫了过去。

“我儿为何如此生气?”

谭廷板着脸回,“父亲有所不知,弟弟着实顽劣不上进。”

父亲听了便笑了一声,“建哥儿才刚启蒙,贪玩也是有的,待他大了就好了。”

那时谭廷便觉得,不中用的弟弟等年岁长了也未必能好。

可父亲就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招他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便是建哥儿到大了也这般贪玩,我儿也不必生气,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似你一般律己,建哥儿也好,族人也罢,做一族宗子,最要紧的事有三桩。”

谭廷在父亲的言语里抬起头来,听见父亲说了那三桩最紧要的事。

“身正、目远、心宽。”

彼时,谭廷将这三词六字记在了脑海里,他晓得这是紧要的三桩事,可要说融于心间,年岁还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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