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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在乎他,生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一点风吹草动便草木皆兵,如今她想同他和离了,便竖起满身的刺,甚至不惜用刺伤害自己……

昨日温以清说姜辞不喜欢他,他不敢想,但今日发现,好像是真的。

江逾明低头切茶:“……你没错,不必请罚。”

“七去之条,口舌第四,是我失言了。”姜辞垂眸低首。

江逾明手一顿,她果然又想和离了……

姜辞不知江逾明在想什么,心里拨着算盘:她和江逾明刚成亲,于情于理不宜和离,可和离之事何时能算合情合理?

下一个三年吗?

她不想。

方才云霜闲话时一愣,她才惊觉这是在书房附近,能让云霜这么惊慌的,除了侯爷,便是世子,但不论是谁,姜辞那番话说出口,便足以给他们留下坏印象,这就够了。

让一个人喜欢自己,难;让一个人讨厌自己,易。

口舌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不主动提,江逾明根本想不到,但她怕的就是江逾明想不到,所以尽往坏了说。

“世子说我是江家的贵人,不必拘礼,那是世子宽厚,我因此得意忘形,忘了规矩,辜负世子,是我不该,”姜辞眉眼间染着薄薄的愧色,“今日所犯七出之条,世子仍为我说话,姜辞羞愧不已,更觉得对不起世子,想着有些事不告诉世子,寝食难安……”

终于要说了吗?江逾明往茶杯里斟茶,希望流水声能盖住姜辞的话,却不过徒劳。

姜辞的头垂得更低了:“无子,为其绝世也,七去之一,我恐难有子嗣,怕是难为江家开枝散叶,世子还是早……”

“你怎知你难有子嗣?”江逾明倒茶的手一颤,两滴茶水落在黑色漆盘上,浓重的茶水像两滴化不开的墨。

前世成亲三年,他们一直未有子嗣,而且……

“……我小时落水,身子因此落下病根,大夫说我难有子嗣。”

成亲前姜辞没说,是因为大夫说她这身子可以调养,虽然前世也一直在吃药,但他们三年没有孩子是事实,姜辞看过不少大夫,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说她气血太虚,是累的。

总之,她虽然撒了谎,但也不算说谎……

姜辞感觉到江逾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难得有些心虚,低头抿了口茶。

江逾明蹙眉:“看过大夫了?”

“……在荆州看过。”

“一直在吃药吗?”

江逾明忽然想起云霜说到的“捎些药”,想来便是姜辞调养身子的药,所以她一直在吃药吗?可他竟全然不知道。

“是有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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