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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曜这样下去,迟早会影响他的心境,高甜不可能任由他发展下去。
及时喊停,这就是她这个主治医师该做的。
把迷障驱散,把事实点破,对高甜来说不轻松。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量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她甚至无法坐在小沙发上说这些话。
她只能坐下来,哪怕是比宁曜低着,至少能让她好受一点。
虽然这一点,低到忽略不计。
高甜知道,说这些话给宁曜听,宁曜一定会很受伤。他那么敏感,任何一点点不好听的话都会刺痛他的。
可是她要是不说,自己的事情被宁曜过多的关注,过多的牵动他的情绪,迟早会将他本就不能负荷太多的心境压垮的。
宁曜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杨佑医院的诊室里。
他每周两次诊疗,每次一个小时。诊疗面谈过程中,高甜就是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的。
熟悉之后的朝夕相处里,在医院里不做诊疗的时候,或者他们一起在家的时候,一起外出的时候,说说笑笑,谈天说地,聊天生活,气氛都是轻松惬意的。
高甜私底下很少会用这样的纯粹对待病人的语气说话。
宁曜常常会觉得,他似乎跟高甜成了亲近的一家人,是好朋友,或者是亲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就不仅仅是病人和医生。或者说,那只是他们关系中很小很少的一部分,不占主导的一部分。
宁曜就不喜欢被人单纯看做是高甜的病人,除了做诊疗的时候,他都不喜欢再叫高甜做高医生了。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话说出来,只在心头盘旋,哪怕是在做诊疗的时候也不曾吐露半分,他想,不说出来,好像是为了保护他自己似的。
高甜如今这样说,正中他最近的心事,宁曜心里一时生气一时委屈,就好像满腔的热意撞入了棉花里,没把人家融化,倒是把自己折进去了,还湿漉漉沉甸甸的难受,怎么也没法把皱起来的心复原。
宁曜忍不住将身体缩了缩,他背后空得很,只有几步远的落地灯靠墙立着,屁股底下垫着的柔软地毯没法给他安全感,小沙发在高甜身后,他也没办法拖过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把手边高甜给糖糖买的特大号狗窝拖过来,又往里头丢了一堆他从右手边床上拽过来的几个棉花娃娃,然后直接窝了进去。
这个冬天格外冷,高甜给糖糖买了好几个特大号的柔软棉窝,都是几乎能睡进去一个人的大小。
每个棉窝里都配了很厚很柔软的牛奶绒毯子。只是糖糖自从入冬后就独爱宁曜的床,这些棉窝基本都没有睡过,都是全新的。
宁曜把自己放在狗狗的棉窝里,抱着满怀的棉花娃娃委委屈屈的用侧脸对着高甜,他心里委屈,又莫名生气,不想理高甜,又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驳倒她,一时矛盾至极,手上都忍不住开始揉捏娃娃的小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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